“别说了!”谭秋千一骨碌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正配合着主人一起炸毛,“你还走不了走了!?”
“我走。”陈拓一脸得逞的笑意凑得更近了些,“你再跟我说说话我就走。”
“或者,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收拾完我就走。”
谭秋千故意躲开他,“你少赖皮!凭什么我给你收拾?”
陈拓抬了抬手,“如你所见,我手不是骨折了嘛。”
“那你去找保姆啊!”
“不行,我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碰,包括我。”
谭秋千嘁了一声,“就你事多,臭毛病跟谁学的?”
陈拓不怒反笑,将手按到谭秋千的肩膀,目光定定地对上她的眼睛:
“你。”
“……”
谭秋千彻底无语了,这一点也确实无可反驳,于是抖了抖被子,抿出一个假笑,“那你爱收不收吧,反正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说完直接蒙头躺下。
这一次陈拓也没勉强她,干脆地站起身来,却故意拉着长音:“行,我自己收拾!”
“你好好睡,不用管我。”
“放心,我手没事,骨折而已,拿件衣服这种小事,当心一点应该不会有后遗症的。”
“我没事,真没事。”
…
怪声怪气的话从卧室一直延续到衣帽间那边都没停过。
“喂。”谭秋千忽然发声。
陈拓顿住脚步,邪魅一笑,马上转过脸来,“嗯?”
谭秋千头也没回:“去看看脑子。”
陈拓:“……”
“哗”一声,衣帽间的推拉门打开,又“哗”的关上,房间终于陷入宁静。
谭秋千蒙头躺平,闭上眼睛,这次终于有点困意了,谁知——
“老婆,我穿绿色好看吗?”
男人富有穿透力的嗓音隔着房门,清晰地传进耳中。
“老婆,我袜子去哪儿啦?踩小人的那个!”
“啊!我的手卡住了,老婆!是骨折的手!”
…
悠长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谭秋千捂紧耳朵,却还是抵不过句句呼喊拼命往她耳朵里挤着,没完没了的节奏。
终于,她扑开被子,垂死病中惊坐起,跳下床直奔衣帽间。
与此同时,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老婆,你不管我了吗?你真不管我了吗?老——”
随着“哗”的一声,厚重的推拉门应声拉开,陈拓的最后一个“婆”字也灭在口中。
变成了另外一句认认真真的,“你来了。”
谭秋千不说话,听这意思,像是就等着她似的。
特别是看到陈拓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而所有的衣柜门都关着,一点翻动的痕迹都没有,这种猜测就更确定了。
她立刻就明白,自己是又被这戏精给骗了。
而戏精本精似乎也并不想掩饰这一点,端正地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过来,像是早就摆好了这个姿势,就等她进来一样。
尽管如此,谭秋千却还是一言不发,直到走过去拉开衣柜的门,望着满柜陌生的男式服装,才吐出不咸不淡的一句:
“穿哪件?”
受了她的感染,陈拓顺着她的语调,也平淡回了一句:“你喜欢我穿哪件?”
谭秋千随手拨拉着衣架子,“不好意思,我对男装不感兴趣,也没有喜欢的。”
“没关系,你可以猜猜我的喜好。”
谭秋千冷哼一声,“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我对你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完全没办法猜你喜欢。”
“你觉得有趣的,偏偏我感觉无聊的要死,你喜欢的,正好我又都讨厌。”
“这么说吧,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没有共同点,完全没有,所有的感觉从来都不一样……”
谭秋千解恨的语气正说着,忽然肩上一沉,男人硬邦邦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双肩,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而慢慢收紧。
下一刻,男性专属的微哑嗓音伴着温热的气息一同喷在她耳边,“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