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果果信誓旦旦,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谭秋千不免沉思。
李翠果同学并不是个阳奉阴违的人,今天却如此反常,想来,如果不是因为那通电话,就是因为打来那通电话的宫大斌了。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谭秋千心下一声叹息。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道阻且长,也还是要靠近,甘愿飞蛾扑火吗?
谭秋千不甚明白,但无论怎样,正如陈拓所说,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点到为止,也就罢了。
看着果果面色复杂,不无歉疚的表情,谭秋千伸手一握,安慰道:“没事,反正他们已经在医院了,等下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灯光通亮的医院大楼,鲜红的“急诊”二字,在夜色之中格外醒目。
“老大,等下你可得装得像一点,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输液室内,宫大斌碎碎念的叮嘱又来了一遍,已经说不清这是进医院后的第几遍了。
陈拓闲闲的捻着输液管,又顺带看了一眼已经是最慢的滴速,充耳不闻道:
“你去,告诉护士,我头疼,让她给我加药。”
第n次的叮嘱显然又被当成了废话,宫大斌心有不甘,没应声,就直接去找了护士。
只是,扭头回来的第一件事,仍是谆谆教诲。
“你听我说,万一穿帮了,你可得说清楚,这事全是你的主意啊,跟我无关!”
宫大斌狗头保命,誓死都要句痛快话的即视感。
这怂,来得匪夷所思。
陈拓扶额叹息,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无奈问道:“我都没怕,你怕个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呢……”宫大斌埋头自思,“我不知道啊!”
一句听从本心的回答,宫大斌目光放远,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儿,感叹道:
“要说你这个老婆吧,她……她来了!”
眼看谭秋千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宫大斌心里咯噔一下,嗓门儿不自主的加大了一倍。
正要再次拉响警报,一低头,发现刚才还漫不经心的陈拓,此刻已经倒在身旁的人肩上,闭眼挺尸了。
“……”
宫大斌目色一痴,心下五味杂陈。
演员的诞生,演员请就位,演员的品格……
我就是演员!
完完整整想了一圈,宫大斌拔出腿去。
“秋千,你来了!路上顺利吗呵呵呵……”
只见宫大斌步速飞快,由远到近的迎上前来。
谭秋千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热情,她就越觉得排斥。
不顾身后果果的感受,谭秋千自顾扫着近旁的急诊室,只淡淡地问道:“他呢?”
“在那边!”宫大斌指了指身后,走廊拐角的方向,“陈拓现在正挂着点滴呢,喝得真多啊,都走不动路了!”
宫大斌说得贼邪乎,抑扬顿挫的语气,就好像当时的陈拓,是被横着抬进来似的。
“是么?”谭秋千走路的途中瞥了宫大斌一眼,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道,“喝了多少?”
“这个……我没注意,光顾说话了呵呵呵……”
刚才还说喝得真多,这会儿又说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