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飘飘不答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发送”按键愣神。
终于平静的公寓内,乔姨端着药箱急急走回客厅,消毒工具摆了一桌。
“落疤可怎么好”
“你也是的,拉架就拉架,怎么还把自己拉了一道子呢”乔姨手上忙活,嘴上也碎碎念着。
谭秋千含笑听着。
“蠢。”
端坐一旁的陈拓声调如常,一个字结案,直接排除了其他可能性。
乔姨手上一顿,再定睛细察,明显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姑娘要疯!
焦灼间,又紧扫一眼边上这个惯会煽风点火的陈拓,贼眼一溜,脱口而出:“那个——害,我刚想起来,早上出门急忘了喂狗了!”乔姨嗓门提得老高。
谭秋千:“……??”
“你来吧!”乔姨不管不顾,说时已经将消毒棉棒一把塞到陈拓手上,嘱咐道,“帮她上药啊。”
“我得回家喂狗了!”又郑重强调了一遍,十万火急。
陈拓:“……??”+1
二脸懵圈之时,乔姨已经龙行虎步,撵着碎步就溜到了玄关。
“明儿见啊孩子们!”
乔姨挥一挥手,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彻底没了人影儿。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寂静数秒过后。
“你说……她家真有狗么?”谭秋千望着门口木木地问出一句。
陈拓沉默,半天回过神来先白了她一眼,缓缓举起了棉棒,无奈道:“赶紧的。”
多么熟悉的疗伤场景。
在最近高频率的血光之灾下,双方似乎都练就了娴熟的护理技法。
近距离接触,竟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了。谭秋千心下自叹。
只是突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喝醉后从身后抱住她的感觉。
“抱一下,抱一下就好……”
只这一句,就已让她心头猛得一揪,面上紧接着一阵作烧发烫……
趁着没被察觉:“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男人想都没想:“不能。”
“那我问了。”谭秋千自带节奏,步步酝酿,“我就是随便好奇……就是你二叔跟姑姑手里的那些——就是你爸留给你的家产——很多么?”
说是随便好奇,眼神却是实打实的认真,不说具体不甘心那种。
陈拓自然心领神会,唇畔玩味一笑:“没我现在多。”
“哦……”果然很不甘心,话锋一转,“其实那些原本就是你的,他们有什么资格霸着不还呢,就算你现在要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瞧她一脸愤愤然的表情,陈拓剑眉微挑,脸上笑意更深:“怎么,想替我打抱不平?”
谭秋千呵呵干笑,竟有些羞答答地埋下头去,看得男人眉眼柔展,心尖不免犯热,正要说些什么。
“那真要回来的话——算婚后财产吧?”
谭秋千嗫嚅着开口,假装不经意地求证,认真的程度却比刚才只多不少,水杏般的大眼一闪一闪的。
都特么犯亮了!
男人一笑收住,眸色渐渐浓深。
没得说,当时他的内心,癫-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