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
谭秋千意识到她的问题超纲严重,直怕面前这位爷直接掀桌泄愤,所以趁其还没发作,也顾不上护理脸上的血道子,先脚底抹油,灰溜溜逃去了楼上。
留下陈拓一人,一手百多邦,一手小棉签儿,独坐着闭眼叹气。
你以为她惦记你?
呵呵,她惦记的是你——的钱!
越想越闹心,起身又在厅上干转了几圈之后,也晃悠着去了楼上。
偌大的主卧,连点人气儿都没有,斜歪在绸丝软床上还没躺热,电话就来了:
法务。
铃声响过三声,陈拓捏捏眉心,声调中透着些许疲惫:
“怎么样?”
片刻之后,静谧的房间再次传出男人淡淡的嗓音:“放出来做什么?天气这么热,让兄弟俩在里面多冷静几天吧。”
说着抬腿走至窗前,眼望着窗外的葱翠花树,俊朗的眉目透着精锐的光芒,忽而邪魅一笑:
“查到是我也无所谓,一切合法合规。投资有风险,就算是坑,也是他们自己自愿跳进来的,对吧?”
“辛苦你了,晚上一起——”
“啪!”
陈拓话音未落,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闷响引起了他的警觉。
紧接着。
“叮铃咣啷,哗啦啦啦——”
什么东西掉了一地的声音,排山倒海一般。
陈拓目光一定,直接锁定主卧卫生间的方向。
有人!
陈拓神色一滞,没收尾就直接挂了电话。
仅隔一道门的洗手间内,谭秋千原本正贴着镜子检查脸上的划伤,不成想这么“好运”,听到这么个劲爆内容,一紧张,干翻了面前的漱口杯。
又一哆嗦,柔肤水保湿乳红腰子小棕瓶瓶罐罐!!
直到男人淡定扭开房门,谭秋千才忙乱着一一拣完。
透过化妆镜,两人目光猝然交接,从她局促的神色中,陈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听得挺清楚?”陈拓双臂抱胸,斜靠在门边。
谭秋千有点发懵,老实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疯狂摇头,
本能地只想溜,鼓着勇气冲向门口,可脚刚一迈出去,一只大手便伸过来牵住了她,一扭头,陈拓鹰眼一般的眸光正死死地锁住自己。
“敢说出去,你我的协定就此作废。”
低低的胁迫,虽知是落了把柄,却听不出一丝的慌乱,言语间透露着笃定。
“不会不会。”谭秋千挣着手腕向后缩去,“您自个儿的亲戚,您想怎么算计您随意”
强笑着连连认怂。
如此任由拿捏的态度,想必很对男人的心,陈拓满意地一笑,手一松,放心将她撒开。
“既然这样,索性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不是惦记着要回那些家产么?别急,等我用他们那几百万套得差不多了,都给你。”
陈拓一口气说完,引得谭秋千眼瞪老圆,呆了半天,才咽了咽唾沫:“所以说,陈家现在这些糟心事,真的都是你搞出来的?”
“所以陈进陈开他们也是”话问到一半,见陈拓不置可否,谭秋千又一阵头围加大,“可——为什么啊?”
虽说当年陈家人喧宾夺主,借着侄子的家产吃红利的做法,确实令人唏嘘,可……
想到如今姑叔两家投资投的血本无归,甚至连心肝肉都圈在局子里前途未卜。
人财两空,大写的血亏了!
“你怕你们家人丁兴旺是吧?”
由着脊背一阵阵的发凉,谭秋千目色呆呆地念出这一句来。
陈拓不理,径直走去了外面,刚要下楼,却又顿住脚,提起兴味一般回身拐进了谭秋千平时住的那间小卧室。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不怕露出马脚吗?”
谭秋千撵在身后引他开口,不觉间也跟着进了自己房间,
“再说了,你要是不甘心,想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直接说就好了啊!”
“直接说?”陈拓闲闲地摆弄着她书桌上粉粉绿绿的小物件,不走心地回说,“那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