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跟许飘飘刚走没多久,陈拓便也急着似的离开了家,剩下谭秋千一个,倒不着急走了,考虑到昨夜的牙痛不堪回首,马上就约了牙医看诊。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今天怎么也得了断了它!
来过n多次的牙科诊所,等着医生出去消毒做准备的空儿,谭秋千目光无神,懒散地偏蜷在治疗椅上叹气。
“没意思,结婚真是没意思”
不仅没意思,连耳根清净都满足不了,整天各种鸡飞狗跳的麻烦事。
想着,又是一声长叹。
“活该!”坐在一旁认真补妆的果果毫不客气,“两口子有意思的事,那不是明摆着么,可你又做不了,怪谁啊?”
谭秋千略一思量便狠瞪她一眼,挺直了脊背骂道:“你这个脏东西,一点正经没有,在你眼里,就传宗接代这事有意思呗?”
“传宗接代?”果果补妆的粉扑忽地滞在脸上,狐疑地转向她,嗫嚅着,“我说的有意思的事,是花花花买买买,你说的,是……”
“额……就……”谭秋千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祭出了杀手锏——默默躺好,挺尸。
果果见状,闷笑着收好了化妆包。
“他知道你喜欢女人了没?有什么反应?”收拾妥当之后,果果挪过去扒在谭秋千旁边,开始了人文关怀。
谭秋千哼了一声回答:“没什么反应,估计对他来说,我喜欢女的不重要,我是个女的,就行了。”
“得,那以后我也不用女扮男装,跟你配合演出了!”果果当即表态。
顿了顿,忽又眼珠一转,身子向前凑了凑,“那我再问个冒犯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了,你们有没有……”
果果眉飞色舞,两手在她眼前飞快地鼓了个掌,“有没有什么……精彩的,‘碰撞’?”
谭秋千丧着脸偏头一瞧,一张玩味戏谑的笑脸——果然很冒犯,深深扁了扁嘴,除了白她一眼,完全不想接任何话。
答案虽然显而易见,但吃瓜吃到满意口感的果果心里一阵狂喜,却见小姐妹这一脸有苦难说的神情,强压着好奇没再深问。
“要不然,你先练个跆拳道啥的,下次他再敢胡来,就给他正中靶心!”果果假装苦思了半天才解忧说。
不说还好,一说就被谭秋千苦笑着拒绝:“这招你就别想了,他以前当过兵的,那骨骼,惊奇着呢。”
“切,当兵怎么了,什么兵?”
“特种兵。”
“……”
“唉总之,别开玩笑了!”谭秋千连连摆手。
正说着,牙医走了进来,除了简练地吩咐着配合指令,再无二话。
谭秋千一见这不苟言笑的架势,也莫名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反应慢了耽误人家进度。
偏偏这时,来电话了,凑到面前一看,是陈拓。
再看看眼前的牙医,正目光如炬地死盯着她的坏牙,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无奈之下,还是接了。
“在哪儿?”电话那头直接发问。
“嗯……”箍着口圈的谭秋千压根没法动唇,又怕影响医生治疗,除了这个“嗯”发音还算清楚之外,只能含混地说了个“外面”。
听到这个大着舌头说出的两个字,陈拓以为她故意的,语气转冷:“有病吧?”
“……”谭秋千有苦难说,只得硬着头皮又回了个“嗯”。
“她在看牙,不方便说话!”一旁的果果及时插进话来,匆匆跟谭秋千会意一眼后,按开了免提,“你说吧,我帮她翻译。”
“嗯嗯!”谭秋千弯起笑眼。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语气生硬着说:“麻烦你告诉她,让她不用回家了,今晚就回她爸妈家去!”
冷静又疏离的一句,不带任何解释与商量的余地,不等再问就直接挂了电话。
留给小小的诊室一片沉默,即便是少言寡语,专注于拯救坏牙的铁面牙医,此时手上也微微一顿。
都在脑补这个似乎被丈夫扫地出门的小媳妇,到底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