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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婵拿了切好的土豆去了自己那块地里,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挖了坑将土豆块种了进去。
本想挑几桶水浇一浇地的,想着坡太陡河太远又断了念头,种田太累了,苏婵实在没有动力去干。
也算她运气好,当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这场雨来得突然,既不打雷也无闪电,就这样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一夜。
春雨贵如油,也是好雨知时节。村里的人都很高兴,都嘀咕着今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纵是家里没什么田地的田家也是如此,前来借坛子的田婶说:“虽然我家不靠这个,但是村里人收成好了,才有钱打家具做东西不是?”
苏婵了解:“这些就是环环相扣的,一个行业不行了,会导致其它的行业通通玩蛋,这也是所谓的蝴蝶效应,经济链断裂。”
田婶听得云里雾里:“婵妹子,你说的我从未听说过。啥是蝴蝶效应和经济链?”
苏婵自觉说过头了:“我从书里看到的……”
田婶啧啧出声:“你懂得真多,就是咱们村里,也没几个识字的哩!我记得你之前也没上过私塾呀。”
苏婵马上说:“以前不是跟着邻居的孟先生学过一点么,之后多看书,自然就会了。”
田婶恍然大悟:“懂得多就是好,你看你又会做生意,还会写书,跟咱们寻常女子不一样。”
她们两人坐在屋檐下的低声交谈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段凌霄的耳朵里。他根本没想听,可是习武多年的他听力与视力比寻常人好了许多。
田婶说的这些,确是如此。对这些奇怪的转变他一开始就觉得疑惑,也暗自调查过她。除了因受刺激而转变,找不到别的原因。
相处久了,越发觉得这女人有点东西,她就像一块璞玉一般,越看越觉得有趣。
所以听到外人夸她,段凌霄嘴角微弯,这样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雨整整下了一天,他们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段凌霄运气排毒,几个周天一循环,体里的淤堵之气散去许多。自觉得明天就能恢复到之前的地步。
苏婵带了窝头一会儿蹲在厨房里蒸糯米,一会儿坐在卧室里看画册,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天。
可是雨一直没停,非但没停,到了傍晚还有越下越大的痕迹。
这种绵绵不断的春雨让人也跟着懒散起来,来到这里这么久,这也是苏婵难得的几天安逸日子,不担心生意,也不担心生计。
晚上早早地睡了,梦里都是雨声与风声,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破旧的小屋子里却很温馨和舒适。
可偏偏是这天夜里,苏家的院子出了问题……
这房子本就有些历史了,未住之时,房顶和四壁都破败不堪了。找工匠来修时,人家直接就说与其修补,不如重建,因为很容易出现状况。
苏婵当时不以为然,在这里住了半年多也没发觉哪儿不对,可是连下了两天雨后,之前破损的地方却越来越严重了……
夜里她睡得正香,忽然听见哐当哐当的声音,正疑心是梦时,呼呼的风掺杂着大雨从头顶落了下来,她惊恐地坐了起来,发现房顶破了好大一个窟窿,上面的木头与瓦片还在砰砰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