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兴眸暗了暗，心一紧。

楚佑一愣，后咧笑，似是对楚桓的回答很是中意，“你是朕的皇弟，为楚国当质子多年，朕怎么会亏待你呢。”偏过身同其他诸人道，“昆字好安而妙，取封号昆安，昆安侯。”

众人满口夸耀词未出口，楚佑便转到其他事上了，“齐国来的那位太后怎还未见？”

“只待皇上宣召。”郭子兴回话。

楚佑抬手示意宣召，坐回到最上的位置。

只见殿尾徐徐步来一人，瞧一眼便挪不开去。衣裳着的是齐国的服饰紫衫春蓝底罗裙，平添了风情。与起初时在余家做女儿家时余若安眉目间染得一抹庄重，周身带着不容漠视的气质，偏生得她生得浓颜绝美柔，仿若天上月柔亦是冷清清。

在惊艳之后余下的便是她沦为质子的实质，越美越使人轻蔑。

周遭楚国大臣传来戏谑玩味的目光是有所预期的，余若安连个眉头都没有皱，规步往前走，眸光漠然，只于心里每踏出一步心越发冷。

瞧来高不可攀之人却如自己掌间一只蚂蚁。楚佑笑，品评道，“以齐国的太子换她不亏。”

立于楚国上位者前，供人观赏。余若安用细指叩住掌心，暗同自己道更是因为如此更不如露怯。轻吸些气，直直望向楚佑，她眸光冷漠毫不遮掩。

楚佑单冲她勾起唇来，“听闻你嫁与那齐国老头他便死了，是死在你罗裙下的吗？”语出自他口，说不出惊与不惊了。

这话说了羞辱之意过于明显，更是粗俗，他的臣下们终归是世家显贵，样儿得端着，于他们也说不上有颜面。

羌淮皱紧了眉，他头一回考量起他的君。

良久静默，一抹红顺着余若安的手落在裙裳上，面上她笑，“先皇驾崩，荣妃即问斩，本宫以为楚国的消息不会如此不灵通。”

“于他甚是可惜了。”楚佑感叹般上下打量了余若安。

他的视线触在哪都像蛇爬过，余若安想先皇要了楚先皇偏疼的长子真不知是福是祸，若楚桓为楚国的君会如何？

余若安入座，正对着楚桓。她不抬头，轻抿着酒，看酒难免会想到昨日的事，酒喝多了头晕沉，她且不能再喝多了。

这宴还没有结束，短短一餐却好漫长。余若安紧拿着筷子，一整个桂花糕细细嚼，她得吃饱。

“好。”众人随楚佑后为宴中央的舞女喝彩。

郭子兴忽提议，“听闻齐国女子皆善舞，齐太后亦是闺秀中出彩的，不知可否能为我等舞上一曲？”

他这一番话便有于高位者的套话在，既是有礼亦是无礼，但对方低于他的人无从说他错。引得大臣们附和。

其实和楚佑无差罢了，余若安定是不能跳这舞的，她是齐国的太后，绝不能被视为舞伎。但她亦不能拒绝，质子之身不能给齐国惹麻烦。

羌淮见状要起身，旁边传来声音，“皇上，太后腿脚不便，怕是不能跳舞。”

楚桓竟拜于前。

“哦？”楚佑疑惑看向楚桓。

“臣弟在齐国多次受助于太后。”楚桓恭敬，他原定让楚佑以为她是他的软肋，本放下了此念，她却真成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