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绪所致么？楚宫威严建于高处，阳至其后长长斜过来满是阴霾，叫余若安心往下陡然一沉。

迈过正宫门，往前她便全是齐国的太后，楚国的质子。

宴席间，左于前处羌淮坐得离楚桓甚近，奇怪看了看楚桓。羌淮领军有一门观风声的本事，虽眼前这人面色如常，肃厉隐于其下，郭子兴那厮招了个不得了人来。

想着，羌淮倾倒了杯酒给楚桓，“总之，欢迎回宫。”

楚桓接过酒，“多谢将军。”

“听闻楚国太后生得是绝世之貌，言词未有可表，也不知是真是假？”

作为主位的楚佑未至，闲等的大臣们难得松脱，说谈起闲话。

“不管如何，今日大家便可一同开眼了。”

此话出，众人笑。

“先前羌少将军不就去过齐国见过么，可否先同我们说说如何？”能出口攀问羌淮的楚国上下没几人，寻声望去，这人坐在郭子兴侧，是郭子兴的幼子郭泊君，与规坐敛色的郭子兴不同，他的幼子要欢泼些，他边笑边好奇地看向羌淮。

羌淮心下想了想，言词未有可表么。他默不作声，手上为自己添酒，眼睛看向楚桓。

众人皆明了羌淮的意向，这殿里还有谁能比在齐国许多的楚桓更能说清。只是先前说谈大家不约而同地避开楚桓，楚佑待他这兄长如何尚不可知，谁也不想惹事。

郭泊君心思简单，欲要问，衣被父亲扯住。

“圣上到！”公公扬声。

殿里除了乐声，无人再说话。楚佑边走边是细笑，随他身后的美人腕上缠银铃，细笑与银铃声连在一块说不出的一抹怪异。

他站定在楚桓面前，“皇弟，你同朕一母同胞竟有，竟有这么久不曾相见。”笑意冷了冷，转而热烈，激动道，“你能回来朕真是太高兴了，是真高兴。”

楚桓躬身，“楚桓参见皇上，皇上长乐，”

话未说尽，由楚佑拦住，“有劳皇弟多年。”斜光瞧向郭子兴。“皇弟能回来可得多亏朕这好丞相。”

郭子兴微顿，随及起身躬身，“承皇上之意，功尽在皇上。”

“朕之意尚还有一桩，还且都仰在丞相身上。”楚佑带有深意看了眼楚桓，复又看向郭子兴。

郭子兴低头时眸光凌厉些，手握得紧，抬头时亦是笑相。

反倒是楚桓不再似齐宫里常挂浅笑，而是淡淡的。“那便助皇上世事如意。”端酒敬之。

“承皇弟吉言，皇弟在齐国封王，朕想想在楚国该封皇弟什么呢？”楚佑歪头思量，仿若寻常人家子弟无异。

只‘皇弟’二字显讽刺。

郭子兴给礼部的人示意，若说楚佑为皇上好的地方，要属他不会吝啬封位，只要他一朝是皇帝，所求结果如他意。

在礼部的人说话之前，楚桓反上前，“任凭皇上作责，便是为草民亦是楚桓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