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余若玥都险些忘了她同自己是一个位分上的。她身为丞相之女,生母家世亦可,可恨是庶出,不然宁贵人哪里配。“宁贵人穿这衣裳真好看,不过我更觉苍绿更适合你。”
苍绿且暗淡一般使做官人家男子衣裳,还有就是宅院里头杂役妈妈常穿的。
顺嫔笑,“兰妹妹说的确是,往后宁贵人就这么穿吧。”她说的和婉。
“顺嫔娘娘这衣裳是皇上赏的,难道也要因不是苍绿的颜色不使得穿吗?”宁贵人身侧的小宫女名唤芳若的气不过,当即跪下质问。
宁贵人神色慌张,急忙看向顺嫔眼色,脑子转得极快去想话为芳若开脱。但顺嫔早她一步,不怒单是冷声,“我几时这样说过?不过是觉得合适罢了。可没有强求,倒是你一贱婢,竟敢同我这样说话?”
“就是啊,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竟不将顺嫔姐姐放在眼里了。”余若玥搭腔,乐得见芳若汗直流。
“何必揪着这样一句不放呢。”清冷声从假山后边传来,后见其人是陆裕。
她倒是来的快,每回都能见着她。“裕嫔整日在宁贵人周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住在一处呢。”顺嫔拦在她们前边,不使得她们像上次那样直接走了。“现下揪着一句话的是宁贵人的宫女,难道我身为顺嫔,还不能教训一个贱婢吗?”
芳若细思前后的话确实找不出什么弊端来,虽顺嫔说了‘往后就这么穿’,但这一句话语意可重可轻,全凭顺嫔的意思。是她莽撞了。“顺嫔娘娘能教训的,是奴婢妄言了,奴婢甘愿受罚。”
“顺嫔娘娘,芳若是无心之失,劳烦顺嫔娘娘宽宏大量,饶过芳若吧。”宁贵人央求,竟在众人面前给顺嫔跪下了。
顺嫔当即慌了,怎么说皇上现还是待宁贵人在意的。要这事传到皇上那边,岂不是要担大责。忙和和气气让她起身。余若玥原以为罚个小宫女便罢了,怎么就使人跪下了,太后待宁贵人的爹华国公在意,只要提一嘴到太后那她们定是少不了训斥的,也顺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陆裕最见不得宁贵人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她睁圆了眼珠,一手暗暗在袖下直指,简直同陆太傅说到学生烂泥扶上墙的样子一模一样,负过手转身要离开。
“裕嫔不待见我们吗?这么快就要走。”顺嫔拉住陆裕的袖子,陆裕蹙眉,当即挥开顺嫔的手,不待见之意确实明显只差说出来了。顺嫔心下愤恨,面上讪讪笑,“都是宫里服侍皇上的好姐妹,该常在一起连络连络和睦的感情才是。”
忽见顺嫔余若玥待她好声说话,宁贵人有些不自在,拎着小木筐子给她们看,“前边摘了一些白玉兰,白玉兰聚在一块容易起敏症,且要小心。”
“裕嫔娘娘由陆太傅教养最是得体,要是生了皇女定要向裕嫔娘娘好好学习。”余若玥往边上站一些,挡住陆嫔离的去向。未了还不忘亲扶起地上芳若,叮嘱道,“做宫婢的要谨言慎行,有些主子可不会像顺嫔娘娘这样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