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余若安蹙起眉头,难道边关又要出事了?
温冉棠笑语,“我向皇上讨了运送军粮,军备的事。只想问娘娘是否想托我帮你稍信。”从匣子里拿出了上好的宣纸来。
那处也使人去拿笔墨,经温冉棠拦住,“不急,皇上留我几日讲说游历之事,娘娘大可慢写。”
余若安端过茶,正要呷,一瓣桃花落下,吹气,呷了一口热茶,“殿考要起了。”
“恩。”温冉棠宽解道,“既生为富贵人户,不必只贪官途,大可为自己所为,而这所为正是为齐国,何不是件光耀之事。如今这世事局面并无想象中好。也许做个文官,没两年家国便没了呢。”他如此口无遮拦,惹得闻公公直咳嗽。温冉棠话来干脆有力,始终挂着开朗的笑。
余若安亦笑,“外祖这一生过的欢喜吗?”
“自然欢喜,若不欢喜,顾湘侯大可放下一切,归隐于山。”温冉棠待顾湘侯言辞间可见敬意。
“外祖不会,哪怕不欢喜,依旧不会离开。所谓责任,太累,本宫不希望希颜同外祖一般。”
温冉棠望余若安顿了几刻,太后什么都明白,才放任余希颜那小子走,不愧是他口中的阿姊。轻挑语气道:“太后娘娘放心,若他不行,我就把他给你带回来。”
引来余若安轻笑,“可有去看望家亲?一去数月,他们必然想你。”
“还是算了吧。”说到这,温冉棠有些丧气,“待考期过后再回,家父及兄长皆是迂腐,单认着念书,彻底错过回去挨顿说也就罢了,那时再回去。”谈及父兄,温冉棠无奈摊手。
皇商不容易可做,过往皆是从皇室宗亲、重臣里择人。余若安瞧温冉棠言谈思络,确非寻常人。其父兄不管愿与不愿,此番必然会被他的荣光牵扯,到那时他是否从考途就不甚重要了。她尽思于心底,未明说。
“太后可知余家二小姐所嫁人户?”温冉棠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闻公公提醒:“顺嫔母家伯恩德府刘家,余家二小姐所嫁为其兄刘温。”
“对,正是那刘家。朝中如今整顿,不再续养老臣遗后,封荫入仕已是大奖赏。”温冉棠不常听余希颜说及太后以外的姊妹,但因着余家,他还是多留意了些。
余若安闷声喝茶,“不养闲人是好事。”
“确是。”温冉棠应下,似思及什么,眸光忽闪烁,继而言。“娘娘,人皆道死而归乡,贬亦有根寻。余家且不论如何,得留着,待禾彦归来取。”
“余家命数未断,守得本份,本宫不会如何。”余若安答说,心下思量,温家的这个公子果真并非寻常人,幸得他待希颜无异心。
后又听其言坊间趣闻,庭间笑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