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必伤怀,余老夫人豁达,一时激动罢了,待静下心来便会想通的。”耳侧传来了宽慰声,不娇俏却平和,使得齐胤眉头松解,循声望去。
经宫中打磨,宋立姝一身藤紫百褶如意月裙奢美,举止本就端庄,更增了分随意。貌虽比不得旁人,不争不抢的,倒也顺心。念其是生母母家的小姐,齐胤应了话:“只应顾湘侯英雄逝去,惋惜罢了。”
宋立姝凄哀垂下眸子,挪动步子走向他,“皇上定然伤忧不逊于余老夫人。”眼眶絮了一层薄泪,她样貌寡淡,添上泪,格外真挚。
“朕,”有所触动,齐胤吸了一口凉气屏于胸中,“若顾湘侯能安然终老,过上一些和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如此愧疚。”遥望远处宫殿楼宇,一片明黄晃晃。实他并非未料到这样事态,家国于此,众人肩上皆有重担。
“对顾湘侯大人来说,如此才甚好吧。”宋立姝同齐胤一同望,所见亦是皇宫之巍峨,边即墙廊,墙廊内外皆是身侧男子的。嘴角扬了半抹笑,“顾湘侯大人披甲兵戈惯了,往后无子孙在旁,空一座府想来不会习惯的。”
“是齐国欠了他,”齐胤甚有感触,叹息。
宋立姝抹下几乎干了的泪,回以宽慰的笑:“顾湘侯所做并非是使齐国觉得亏欠,而是希望齐国更好。皇上为人君子,定能实现。”
齐胤这人身为皇子时便以君子日日自省自诫,所为的是齐国。有人说出来了,他深深地看了宋立姝一眼,道:“你倒是思绪通透。”
“这次,民女来,是想向皇上作辞,于宫中确有许多时日了。”宋立姝溢出泪来,呜咽哼泣。
引得齐胤伸帕去:“母妃在,你想来宫中何时皆可。”
只见她苦笑,接过帖子,却未拭泪,任泪落下,“出宫许给人家,为妇人,哪里那么容易。”
意味不明,齐胤说:“母妃不会介怀,”
“女儿家嫁人,非高门大户之女,轻易许不得好人家。”与皇上谈论这,宋立姝自知没有意思,再未多说下去。单提了一句,“母家所选人户传闻品性不端,横竖我一个旁亲女,也不想麻烦表姑,家母,惹她们心中作苦。
未待齐胤答复,她便俯身作辞,低头抬起眼睛,一眼透尽委屈。
次日慈宁宫,
“乏顿皆为人间事,江山美从仙人手。能远望四方是冉棠的幸事。太后近来可好?”温冉棠是来同人解闷的,神采飞扬。
眼望所有人里独他最符这个年纪。相对而坐,案煮一壶新茶,边绽了桃花,正值花落。茶美花美,余若安觉这等日子何人能说不好呢。“甚好。”视线看向一边敞开的箱子,“你带的小玩意着实有趣。”
一箱的珠宝钗环,附又与上一箱脂粉,底下还堆了几个。
棉雾眼珠子直冒光,杏雨扶额待她颇为无奈,偏她立得不动规矩。瞧其中物件,闻公公都不禁感慨世间变化之快。
“皇上命我做了皇商,也算是个官。战事多的时日行商这般稳妥,过几日我便去边关。”温冉棠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