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没错,问题哪一件事情都不是太后挑起的啊。李嬷嬷腹诽,她是明白宋太妃想成为太后的心思,但她认为小太后年纪小就可以轻视,真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提醒道,“如妃以往多会在皇上面前卖好使伎俩到了小太后面前也落了下风,太妃娘娘可切要小心提防才是。”
“往前我看她,便说深宅乱府里能出来什么单纯简单的人,倒是我自己先忘了。确是要小心。”宋太妃长吁一口气。
棉雾咽下口里的栗子,看到楚桓后神色复杂,最后小声嘀嘀咕咕往亭院里通传,“楚桓王爷来了。”
杏雨怨怼瞪了一眼她,棉雾这才止住了咕哝上了白茶来。
随意坐在蒲团上,楚桓喝了茶,“暑日白茶最好,可解暑。”品评道。
“楚桓还懂医理?”余若安接了茶,挑眉。
“藏书阁内的医书也有不少,读了也懂上些皮毛。”楚桓谦笑,又顺便一问,“太后中毒可好了?”
“大好了,只是不知缘何故。”睫毛遮住了余若安眼底思绪。
棉雾插话,“不是温大人给的丹药吗?很是神奇,竟然能解百毒。”感知到杏雨望过来提醒的视线,她可委屈了,看人家寺卿大人都能惦记着,再看楚桓王爷只说这一句哪里够。楚桓眸光一滞,嘴角笑不变。
“你是如何知本宫中毒?“看他谦逊,更使余若安经不住想戳破他。
“宫中说谈的人不少。”楚桓淡然,但再看向余若安的目光里多一丝探究,莫非她猜出些什么?又暗自于心里挖苦自己,人家是认为温冉棠救了她。惊讶于息竟然计较这个。用更盛的笑意掩盖住流露出的一点失落。
“那倒也是,只是没想到你亦会听旁人的说谈。”余若安调侃。
“太后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本是为了回嘴随意问的话,楚桓不自觉在意了一些。两人面上皆笑,看起来像是平和说笑的场景。
余若安还真认真想了,要说右相形容起来倒简单,‘廉隅细谨’四字最为合适。楚桓的话,她犯了难,温润如玉这词用来说他太温和,只可说其表。“卑以自牧如何?”
谦卑自守吗?楚桓点头,“太后以为,并非我意下如何。卑以自牧可算得上缪赞。”
直道言品性,实也是说他谦谦君子。余若安觉与起这词来楚桓更待人疏远些。“你称得上。”
分明是与往常一般的交谈,棉雾往嘴里塞栗子的动作却顿住了,抬眼看杏雨,而杏雨倒茶头一次将茶溢出了茶盏。“我想起宫里还有毗陵茶,上回温寺卿大人上回带的。”说罢,扯了扯棉雾,棉雾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栗子,跟在了杏雨后边出了亭院,进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