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不知道香粉一事，你方才还说不知道封号一事，你的哪句可信？”齐胤平静反问她，他是有一点失望的，宋立姝也不过只会说顺应他心意的话罢了。“内吏部李公公去除执务欺上收贿，交与大宗正院定罚。依丹行窃，意图谋害太后处死。”

“奴婢没有，没有意图谋害太后，皇上，请皇上饶命。”依丹又一度哭得泣不成声，再看余若安，“太后娘娘，棉雾姐姐你知道的奴婢没有这个胆的。”

“证据未确凿，杖三十逐出宫外吧。”余若安接过了茶，醒了醒神，耳边全都是哭声，吵得头都嗡嗡有些匀称。

依丹磕头，“谢太后娘娘，谢皇上。”能活命比什么都好，金钗卖掉的银钱五两也够回家给父母以作倚赖。

“就按母后的意思。至于宋立姝，母后觉如何？”齐胤眼神薄凉。

“送去皇陵陪先皇的太妃嫔们守墓去吧，月月书佛经以长良善之心。”那等地儿一待便走不了，太妃嫔们的戾气重，定不会让宋立姝好好过的。余若安细想这比让她死也差不了多少。

恐慌袭上宋立姝，她全身抖了抖，她分明局都布好了，明明也得了皇上的心。要不是余若安，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不顾握着碎瓷片流下血，冲向了余若安，“你去死！”有些可笑，她方才还在想这最后要刺上谁。用尽了全力刺去，腕处却忽然被什么砸了一般失了力瓷片抓得那样紧还是从手里掉了出去。宋立姝也随之冲倒在地上，门外紧跟着进来几个公公压扣住她。

眼看着瓷片上尖尖的一角要向自己刺来，余若安阖上了眼睛，用手拦在胸前，这个距离躲肯定是躲不及的。闻公公赶忙要拦在她的面前，余若安是能感觉得到的，她又睁开眼想推开闻公公，眼看着一颗石子打在宋立姝婉上。那石子很小，和她的小拇指指甲盖差不多大。再看向投过来的方向，是进殿的公公中的一位。

是卫谅。余若安当即便想到，眯了眯眼睛。不去细想，稳住心神。

惠妃吓了一跳，担忧望了望余若安，又向公公们无奈摆手，“快些带下去吧。”

“母后可受伤了？”齐胤问。

“没有。那现在如贵人该如何？”余若安仍记得这事，闻公公给倒了一杯热茶，余若安接下喝了一大口，确是将方才的发憷压了下去。

满屋里都挺讶意，方才那么大的事情现下还有精神去说道如贵人吗？顺嫔看向地上流的那些血露出嫌恶的神情，用帕子掩鼻。

“母后以为如何？”齐胤不大想管了。

“‘如’这个字便做罢了吧，她生性内敛，取‘宁’字可好？”说来宁贵人的舞姿绰约，往前跳的那一曲绝美。在宫里被人贬低竟硬生生将人弄得那样畏畏缩缩。余若安叹息。

齐胤点头，“皆听母后所言。”随后便寻有要事之故离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