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欲再训斥几句,只瞧着余希颜在其背后直望着他,怒气低了几分。“你终日里不来书院,为人不勤勉上进,还是太学说得对,你这等人往后还是不要来书院得好。”挥袖而去。
温冉棠静默,余希颜看他被说之后笑都没有了,还一脸认真,欲说几句宽慰的话。只听温冉棠忽然开口:“我这么一去商队岂不是顺了他这句话,我这心中甚是不甘心啊。”
“你管他作甚,他纵是日日去书院,也未必能考得上。”余希颜念叨了一句。“日后仍是要靠封荫入仕,到时,你同他谁看得起谁啊。”
“哈哈哈,所言甚是。”温冉棠大笑。
茶楼里,余若雅点的茶连碰也未碰,单瞧着茶碗,她就很是嫌弃。那边未来夫君刘温已经走了,眼下之人也没有几个是她所看得顺眼的,遂站起身,理了理并未褶皱的衣裳。“家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定下,就早些走了。”
“姐姐连茶也未喝,蜜饯也未尝,瞧了个人就走了?”陆裕哪里饶得她。
余若雅连唇都未勾,斜过眼来看她:“怎么?不行吗?”甚至是嚣张,这才是一贯的丞相府主母嫡女的样子。
陆裕一下子也站起身,气急:“你!”
其余人都似些哑巴一样,望着气氛陡然变了也不为所动。只有孙顺雅一人在中间劝合:“无事,无事。四周都有人呢,两位姐姐总不想为这点事,扰了自己的名声。”
“也是,我已结了婚事,陆家妹妹还尚在闺中,若是因为这点事,妹妹嫁不出去了,这可怎么好。”余若雅声调高傲至极,转身下了楼梯。
孙顺雅拦着陆裕,陆裕盯着她冷哼一声:“见风使舵。”狠狠地踩了一下地,也下了楼。今日她再没有品茶对诗的闲情了。
“那余若雅竟是这个样子。”齐汐不禁讶异,先前还闺秀淑雅,后一刻竟这样跋扈。
余若安将杯子放下,轻道:“她一贯如此。”
尝着蜜饯,这一时段口里没有停下,也就没有饿,外头认识的人几乎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见着孙顺雅成了小姐们的中心人物,其余人关切道:“顺雅,你平白跟她们劝解做什么?”
“是啊,你就是心太好了。”
如此,她的名声便上去了一大截,孙顺雅谦虚地笑了,“她们若是真闹起来,总归是不好的。”
余若雅走路步履行间很重,带着怒气,她嘟哝着:“那个陆裕平日里总跟我过不去,我还能给好好脸色了不成。”
侍女在心里犯嘀咕,那当然给不了好脸色,余若雅何时给过别的小姐好脸色瞧了。
“余希颜,你要同我一起回府吗?”出了茶楼看到了余希颜,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虽余若雅有些看不惯余希颜青天白日与小官之子闲站在街市边,但好说余希颜也是她唯一的兄弟。往后爹爹若是出了事,他便是她的仰仗了。
所以对着余希颜的态度与寻常人不同,甚至还带了一点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