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希颜眉头一皱,转而便舒展开了,宽声道:“既你已决定,祝一帆风顺。”
“还是禾彦君深得我心。”温冉棠说笑间给余希颜作了个礼,横竖他是要出商队的,能得好友祝贺最好。
余希颜祝贺了,却不代表会高兴。说笑还尚且做不到。“你游行各处,有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替我买下,给我阿姊。”
“你阿姊便是我阿姊,此番我可是去挣满细软的。说什么替不替的,不光有意思的玩意儿,我还可以写趣闻乐事给她解闷。”温冉棠方说完这句,忽想起那个丫鬟是谁了。又咦了一声。
余希颜不耐烦地摆手,接着捋了捋膝下的衣裳:“你做什么一天到晚咿咿呀呀的。”
“你且附耳过来,”温冉棠仍望着楼上,神神秘秘地朝他招手,余希颜哪里应他。他着急,“我有要事告诉你。”
过了好一会儿,余希颜才将耳朵凑过去。
“你阿姊,或许就在楼上。”温冉棠仍盯着那处的帘,分明加了或许,语气却是笃定。
谁料余希颜作势一推,温冉棠一个不察,往侧边一仰,就坐到了地上。忙道:“你做什么?”
“你这话也说得出口,谁信?”余希颜不理他,他阿姊怎么可能在宫外。
他们在楼下这一闹腾,惹得上头小姐们发笑。其余青衫者皱眉,刘温头一个冷哼了一声道:“毫无仪态。”
好好的一身白衣蹭上了灰,温冉棠仍坐在地上,自我怀疑了一会儿,又望向了楼上。虽说有布帘遮着,但因着薄,只要里头人走近些,便可以望见大概。那人分明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杏雨啊。
“快起来。”见温冉棠仍坐在地上,余希颜无奈伸手。
“真的,不信,你上去瞧瞧就是了。”温冉棠执拗,倒也没拒,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了的尘土。
他们二人眼中能称上余希颜阿姊的也就只有余若安,所以余若雅也站在楼上,却没有一人想及她。
余希颜不为所动,还付了茶水钱,拉着温冉颜出了茶楼。待出来后才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若真是阿姊,出宫来此处,定然不应张扬。其余官家小姐们也在,要是见了就不好了。若不是阿姊,我们再走就是了。”
温冉棠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点心与余希颜分了。余希颜这人一遇着余若安的事情,就会比往常细致许多。倒是他想当然了。
在外头站着,那四匹良驹驾的马车就显得着实引人注目了。
余希颜倒是见惯了,周氏虽本着贤惠淡雅,余白间那个丞相也是做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再见余若雅,那副做派全都现了原形。遂开口道:“她一贯如此。”
“余家二小姐想见未来夫君的心思。”温冉棠又吃了一块糕点,看随他们后出来的刘温,冲着他吹了个口哨,后低声道,“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
刘温好说也是伯恩德府的世子,能与丞相嫡女结亲,他温冉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小官之子,是嫡非长,整日里跟在余希颜的身后当个随从,竟敢这样戏弄他,还是当着余若雅的面。“你做什么!?”
“失礼,失礼。”温冉棠没想到让他听见了连道,还给刘温躹了个躬,这一回可是挑不出错处来了。他爹亲兄长可都是在这些人的长辈下边过日子的,就是他自己不喜,也不能给他们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