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妃的出身并不好,只是一介平民之女,比起荣太妃与玫太妃来说,生得也不如她们好看。若不是早年生下了如今的圣上齐胤,她兴许早早地就在宫中过起冷宫的日子了。但淑妃与惠妃如此畏着宋太妃也不是没有道理,只因她是皇上的生母,以及她脾气说不上来好。
淑妃心里也不是没有考量,越发觉得有个子嗣的重要。怀着忐忑去往惠妃的宫里。
齐子珝过去,荣妃尚在,一贯是敬着楚桓皇叔,在荣妃的意思下更是敬而远之了,不常交流。如今荣妃逝去,宋太妃不喜,太后又,也就皇叔面上最善。本着这个想法,欲与楚桓更亲近一些,这才带着方公公拿着书去了江都宫。
江都宫位偏,齐子珝望着与寻常宫殿不同的朴素殿式,有些错愕,凭着母妃对着皇叔的尊敬,父皇定是偏爱皇叔的,不曾想皇叔的住所竟只是如此。
“皇叔在宫内吗?”出声问着正在院内清扫着的裴公公。
“回十一殿下的话,王爷在。小的这就去通告。”裴公公立马放下手里的扫帚,整理好衣裳,躬身行礼。瞧着这十一皇子逝了母妃,眉眼间多了几分哀,气质上一息变得稳重一些了。以往少年朝气都萎蔫许多。
楚桓这时刚巧抬起竹布帘,“子珝?”
“拜见皇叔,昨日习书时遇着疑问处,想来向皇叔请教。”齐子珝拱手,接过方公公提着的紫木书箱子立马上前。
方公公紧跟在齐子珝的后头,生怕漏听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法告诉宋太妃。
裴公公瞧着主子们都到了屋内,伸出手拦住了方公公,面上挂着平和的笑,望得方公公心虚。
“裴公公,您这是?”
“主子们要习书,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粗人,还是在外头候着好,免得打搅了主子们的雅趣。想方公公也是一心为主子们做打算的。”
方公公只得晃了晃头,站在门边的另一侧。在心里劝慰着自己齐子珝跟楚桓不可能会交谈重要的事情。
裴公公低着头,双手合住,毕恭毕敬地站定。
江都宫内的陈设与其他宫的奢华截然相反,只放置了几个简单的木制桌椅,向着前堂往内,绕过了一个廊,就到了后院,院中假山围着种了一圈竹,之前空地中铺着竹席,上摆着一棋盘以及两张蒲团坐垫。
楚桓替齐子珝拿过厚重的书箱,见其目光停留在棋盘,“子珝可学过下棋?”
“过去同母妃请的先生学过。”书箱让皇叔拎去了,齐子珝手中一下子空空有些无措,空揪了一两下,遂抓过自己衣袖的边。
“要与我一同下一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