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鸿分开之后，廖商陆到市中心图书馆借了几本医书，回到家后开始修改文章，正当修改接近尾声的时候收到陈一森的邀约，廖商陆答应下来后继续不紧不慢地收尾。

掐着时间点到了约定地点才发现，除了陈一森，章杰凌也在。

陈一森选择性地忽略廖商陆质问的眼神，热情地邀请他入座。

“好久不见。”廖商陆温和开口。

陈一森不动声色地瘪了瘪嘴，深入和廖商陆接触的这一长段时间，他也算是摸清了点门路，这话说的着实没什么感情。

“是好久不见。”章杰凌假笑道，上一次见面着实不愉快，廖商陆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气和令人讨厌。

“看样子最近是不忙啊？还有空约我吃饭。”廖商陆没抬眼，这话也不知道是问陈一森的还是问章杰凌。

章杰凌自然是不接话的，陈一森无奈只能解释：“勉勉强强，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廖商陆点了点头，看向章杰凌笑着说：“章总今天时间也挺空的。”

“忙里抽闲。”章杰凌皮笑肉不笑。

陈一森叹了口气，他的确没想到这两人还是这么的…有意思。

“韩泽住院那段时间谢谢了。”章杰凌说。

听陈一森说韩泽在x市出事之后转到s市第一医院的骨科病区进行治疗，只见过几面的廖商陆能多分出一份心思在韩泽身上，这份情也足够让章杰凌说一声谢谢了。

“本职而已。”廖商陆不痛不痒道。

话题戛然而止，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陈一森觉得把这两人凑在一张桌子上就是个错误，怪不得章杰凌一定要拉上他。

章杰凌和陈一森聊了点近期的工作情况，廖商陆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话题对他来说很是枯燥，手术室的无聊段子都比他们的话题来的鲜活。

也许会更适合江之吧，廖商陆想。

他觉得自己坐在这很多余，但又不好意思离席，毕竟这顿饭大概率是章杰凌请的。

乘着陈一森去开车的时间，章杰凌插着兜走到廖商陆的边上，“今天你也在‘小湾’吧。”

“小湾”是茶店的名字。

廖商陆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解锁了车。

“你放心，阿之没认出你，”章杰凌沉下语调，“听陈一森说你回来x市是因为什么交流项目，我不清楚也不懂，但x市就那么大，大家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尴尬。”

男人忽的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管的那么宽泛，你有权利吗？”

挡开章杰凌拦住的手，廖商陆不耐烦道：“x市就那么大，你既然怕尴尬，回美国不好吗？”

章杰凌抽了抽嘴角，怒火中烧，正想把廖商陆从驾驶位上拽出来的时候，廖商陆一个猛关门，惹的章杰凌爆了声粗口。

“这顿感谢餐很一般，下次有机会，我请。”廖商陆淡淡勾起嘴角，将车开了出去。

晚上霓虹灯亮的有些刺眼，车道上时不时传来一声车鸣，行人多半成双结对，有说有笑，店家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招揽顾客。

“确实热闹的有些过了。”江之将火星熄灭的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兜里的手机不停的在震，是林灵泉打来的，江之不想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江之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林灵泉直接蹲守在她公寓门口了，三叉神经又开始跳脱起来了，“上司，进来坐坐？”

林灵泉松了松脚，跟着女人进门，脱掉了高跟鞋。

江之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后，开始给自己煮面，林灵泉不开口说什么，她也懒得去问。

“给我也煮一点。”林灵泉不客气的说，自己都被这个女人气饿了。

“好。”江之轻声应道。

林灵泉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今天态度这么好？”

要是搁在以前，她这样夺命连环call，还堵在人家门口，估计一记报警电话是少不了的。

江之转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林灵泉立马闭嘴。

抓了小把面干放进锅中沸腾的水中。

等江之把面端到她的面前时，林灵泉有些傻眼，“纯清汤？”

连片菜叶子都没有，甚至连滴油都没有。

女人自顾自地开始吃，“我不太会煮面。”

林灵泉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跟着这碗面的热气一同升天了，恨铁不成钢的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鸡蛋，给自己和江之各煎了一个。

“来。”林灵泉提着锅铲，往江之碗里放了个煎蛋，再从锅里给自己铲了一个。

江之吃的很慢，咬了一小口煎蛋，忽的想起什么，抬眸对林灵泉说：“等会去给我买点鸡蛋，明天要当早餐。”

她不会像吴妈那样熬米粥，但每天一个水煮鸡蛋她还是能熟练操作的。

“等会去超市给你买一筐！”林灵泉压低声音吼道，“你这冰箱空空如也，早餐单吃鸡蛋？江大小姐什么时候过的这么寒酸了。”

“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江之缓缓说道。

张塬时常告诫她目光要放的长远，基底要打的结实，不要因为一时的安逸和富足就失去了忧患意识。

娇奢忘本，是最愚蠢的做法。

当然这和她早餐吃什么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她胃口小，加上能力有限，早餐也做不出什么花来，一个水煮蛋绰绰有余。

“你可真是…”

江之打断林灵泉的废话，单刀直入：“说吧。”

“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