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还想听吗？”江之露出了坦然的笑容。

章杰凌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件事，他甚至很清楚他们俩走不长远，可人总是会抱有期待啊，期待自己最护着的女孩和最要好的兄弟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也希望能降临在他们身上。

“阿之说，我就听呗。”男人耸了耸肩，把主动权交给了江之。

“不想说了，”江之慵懒的靠在后座椅上，叹了口气，“是你不喜欢听的。”

那晚江书哲指责她对不起张塬；那晚她讽刺江书哲说廖商陆才是他儿子；那晚她弯着眉眼笑的灿烂，对上回来的廖商陆。

楼梯间，熟悉的身影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他回来了。

抬头看向他，笑着的嘴角一点一点沉降下去，转而替代的是眼泪不自觉的涌出，她刚刚…刚刚说了什么？虽然无数次在心里埋怨江书哲、张塬对待她和廖商陆的不同，但从未想过把这份不满堂而皇之地展示出来，尤其是当着廖商陆的面。

她想要解释，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廖商陆慢慢走下来，棉质拖鞋踩在楼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伸手抹掉她溢出的眼泪，他的手凉凉的。

“上去洗把脸。”

男人不急不慢地下楼，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而她蹲在楼梯口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那一晚，她终是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

章杰凌吧唧了下嘴，他不喜欢听的事情指头可以数的出来，只能说该断则断，有些事情强求不了。

“准备住哪？”江之问，别墅出国前就转卖了，但搁在章杰凌名下的房产应该不少，她其实并不担心。

“先定酒店了，”章杰凌摇了摇手机，“公司附近有一套房，找个时间打扫一下也方便。”

和江之分开之后，章杰凌主动联系了陈一森，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随意寒暄几句后，陈一森拒绝了他的来访，接下来几个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师傅，去这个地址。”

他有些郁闷，与其说是郁闷，用烦躁来形容也许更为合适。当他提出要和江之一起去找陈一森吃饭的时候，女人果断喊了停车，下车前转头对他平静道：“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和他们志不同，道不合。”

江之为什么下车他很清楚，老兄弟的面他是一定要见的，而对江之来说，谁也别想去触她的霉头。

这才刚回国，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预期内的，章杰凌有些头疼，当初出国前还拜托项希和陈一森多照顾照顾江之，她没什么朋友，孤僻和不信任导致她固步自封，这么多年多去了，反倒整个人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陈一森住的地段并不繁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一片的地产开发是善水早期的项目。

按了门铃，成年人的礼貌让他耐心等待了一会，结果是毫无反应，可章杰凌偏有种预感，陈一森就在这里头，他再次按下门铃，无人答应。

“不搞点动静还听不到了是吧，”猛地抬起脚踹上门，“陈一森，开门！”

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开的声音，要不是门内的男人眼睛有些猩红，还只穿着一条底裤，章杰凌都要怀疑这个男人就站在门后等着他发脾气呢。

“哟，杰哥来了？”

章杰凌打量着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狠狠地踹了陈一森一脚，“还我来了？我这是打扰到你了吧！”

陈一森挨了一脚，没什么脾气似的笑了声。

两个高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屋里一个屋外，一个带着行李一脸气势汹汹，一个裸露上身暧昧不清，怎么感觉都让人觉得十分怪异，陈一森先回过神，说了句进来吧，转身慢悠悠地回卧室去了。

章杰凌搁下行李箱，猛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冲着卧室里的陈一森喊道：“套上你的衣服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陈一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床上穿戴整齐的女人说了几句，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不在了。

“杰哥，别这样看我，成年人有点需求很正常。”给章杰凌倒了一杯水，顺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我回来？”章杰凌转着手机不满道，他没通知林贺是真，但早在几周前他和陈一森提起过。

“知道，贺皮和我说了。”陈一森动了动嘴，眉眼间毫无情绪。

“贺皮？”章杰凌蹙眉，回想起江之提起他们的神情，好像一切都明朗起来，看来现在互相还有联系的也就陈一森和林贺两个了，那陈一森后来不接电话究竟是玩得太起劲，还是根本不想接就值得考量了。他是个聪明人，能料到自己会上门来找他，故意找个女的来搪塞也不无可能。

从陈一森的眼神中，章杰凌感觉到的是疏离。

“贺皮忙就算了，你这什么意思？”

“我不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