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子说呀呀时间到了，我下午要坐大轮船呢！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他心里知道，自己这个“进口商”已经失败了。怕杨先生怪罪，他拾起花大衣，披上就走。

杨先生对白苗苗说大概下周就能够把灌装机买来。因为有我介绍，他把货物运来，你验收后再付款就好。”

白苗苗回答完全放心。”

她不知道杨先生到底想搞什么，但既然是货到付款，而且没有签什么协议，她就不必担心了。

她和杨先生分别后，回到老妇人的家。老妇人正在打扫那间最旧、灰尘最多的房间。她在脸上蒙着头巾，手上套着塑料袋，正把墙角的脏灰挖出来。

白苗苗说奶奶，我来帮你。”

“别，这儿太脏了，别过来。”老妇人说，“嗯……椅背上我搭的那大衣，口袋里有钱，你摸出来，出门用它买点肉。”

白苗苗试探着到钱了，但是没有票呀。”

老妇人说里买肉不用票了。听说，以后猪肉收购站什么的也要拆，不再是公家弄了。”

白苗苗听了，心里微微吃惊。这里有了变化，自己那边很快也会变化。现在白苗苗的猪一直都是收购站收购，如果收购站没有了，她需要找新的地方卖生猪。

或许，她可以自己建一个……白苗苗在去买肉的途中边走边思索。

后来的几天，白苗苗在城里到处转悠，了解了些新变化。这时白学仁写信来告诉她，白枝和白叶快要上学去了，催她回家。

白苗苗告别了老妇人，想要自己坐火车回去，却又接到了宋淳的信。宋淳在信中说，自己受父亲之命，去白苗苗现在在的那个城市旁边的另一个城市，见亲戚。他会在见亲戚前先去找白苗苗，见她一面。

白苗苗和宋淳在火车站相见了。

她一见宋淳，就笑意盈盈地问漂亮嘛？”

她转了个圈，让宋淳看自己的衣服。

宋淳道然漂亮。”

他说得真心实意，让白苗苗心里非常舒服。

“你真乖！”她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青玉色的笛子，说，“这个送你的！”

“贝壳制作的？”宋淳接过，笑问。

“是海螺！”她纠正道，“你快吹吹试试！”

宋淳看看四周里火车站，人太多了，不好吧？”

白苗苗撒娇道要在人多的地方。我们呀，就装作在卖艺，看看有没有人停下脚步欣赏。”

宋淳悄悄地说确定？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可是要抓我们。”

“抓我们，我们就跑。”白苗苗眨眼。

于是宋淳椅在黑杆电灯下，拿着海螺做成的笛子，轻轻吹出音符。

白苗苗好久没有听宋淳吹笛子了。她每次听，每次都惊叹。

许多行色匆匆的人推着大箱子，听见宋淳的笛声，放慢脚步。

有些人直接把行李放下，驻足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