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她已经服了解药,所以迷烟对她没有一丝作用,进入屋内,毫无动静,姚钧宁轻巧将步伐声放到最慢,进了内室。
她以为南宫沉会安睡在床上,可是
内室的景象让姚钧宁愕然。
一片狼藉,满地酒坛,浓烈的酒气味,姚钧宁在想她几乎都不需要用那样的迷烟了,因为喝了这么多酒的人,还能有清醒地意识吗。
人呢。
姚钧宁踢动了酒坛子,心一慌,还以为会触动人注意,但是只听来了。
给我酒!
说话的声音让姚钧宁怔住。
一是她太熟悉了,她心心念念的声音啊;二是她不该在这个屋子里听到声音的,因为她已经下了迷药了可是为什么。
姚钧宁撩开门上珠帘,急切寻去,就看着南宫沉睡倒在地上,抱着酒坛子,满面通红。
南宫沉!
姚钧宁快步而去抱起了他上半身,拍着他的脸,下一瞬间。
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姚钧宁的手臂,抓得死死的,姚钧宁低头迎上了一双如同深潭不见底的眸子。
姚钧宁直觉她快要被这双眼睛吸入进去了。
宁儿!
南宫沉的一声呼唤更是让姚钧宁傻眼。
怎么可能,你应该没有意识才对。
外人当然不知道,南宫沉因为蛊虫的原因,早就对一切麻药迷药免疫了。
宁儿宁儿
一声比一声深切的呼唤,姚钧宁被叫的心头发紧。
是我,南宫姚钧宁顿住了。
南宫司,你看的清我吗?姚钧宁问,话音刚落下,姚钧宁便被反扑压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蚀骨的吻,让姚钧宁惊愕住,唇齿上的掠夺,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让她没有半分思考的能力,只能被迫承受,承受身体上的重量,和唇齿间属于他的气息,他的贪婪。
舌间纠缠,姚钧宁完全不抵南宫沉的力量,思绪断裂,她已然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她只是想看看他,动了迷药就是不想让他有所察觉,只要她确定这人还好好的,便就好,可是现在这样地亲昵算是怎么回事。
南宫沉没有受到丝毫迷烟的影响。
宁儿,宁儿姚钧宁苦闷的声音从唇间泄露出来,姚钧宁感受到他的无助,他的迷惘,他如同漂泊在汪洋里的人,毫无方向,他急需一个浮木,一个能拯救他的人。
我在。
姚钧宁迟疑中抱住了南宫沉的腰身,将他拥抱进自己的怀中。
我在,我就在你身边,你感受到了吗?
姚钧宁哽咽地回应着他,而听到姚钧宁声音的南宫沉骤然顿住了一切的侵略,僵硬的,木讷地抬起头来,只敢些许的起身,看着身下人的容颜。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南宫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动。
真的是你?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你不恨我丢下你了吗?
姚钧宁瞬间觉得自己铁定是喝了他唇上沾的酒了,也醉了,直接涌上了心头,令她的思绪都凌乱了,无法思考。
南宫司,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两两想问,姚钧宁这话说完近半分钟,那个男人已经僵硬着,一动未动,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依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姚钧宁被凝望的丝丝发紧,浑身都跟着不自在了,伸手抚摸上他的脸。
南宫司,你你是看的到我吧。
姚钧宁温柔地勾着唇角,眼中含着水雾,她用目光临摹着身上男人的每一分容颜。
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好好活着,很显然,你挺让我失望的。
她语气故作轻松,她不想被哀伤淹没,更不想见到他脸上流露的悲恸。
只是她还没得到回答呢,就被一个狠绝的力道拉入了怀,熟悉的怀抱。
就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脖子上微热的湿润。
宁儿宁儿!我以为连梦,你都不愿意给我。
他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低沉浑厚,一声比一声叫的撕心裂肺。
让姚钧宁跟着无所遁形,他真的以为她死了是吗,他绝望地伤痛着吗。
南宫沉,我在。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直接承认算了,可是一想到这可恨的世界,他们即便现在在一起了,也只是勉强自己罢了,事到如今,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幼稚而天真了。
只是,我在。
姚钧宁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说的这两个字对怀抱她之人有多大的触动,忽而,她耳边听到男人痛哭低吼的嘶哑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令她无所适从,她认识的南宫司从没有这么失控过,哭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