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娆注视着他离开房间,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许久之后才起身。
她看了看这间屋子,将刚才那个白色瓷瓶拿出来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去书桌处写了一张纸条,用白色瓷瓶压着,静默片刻便离开了。
伏景琛急冲冲的赶到千怜的房中,发现她果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塌上,旁边的大夫正在给她搭脉。
她虚弱的双眼看到伏景琛的时候忽然亮了一下,吃力的朝他伸出手:“王爷……”
伏景琛不暇多想,立刻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前两日大夫来看,不是还说胎养的很好,今日为何腹痛?”
“我也不知。”千怜俊秀的小脸上痛苦不已,眉头紧紧蹙成一团,眸中蒙着薄薄水汽。
伏景琛怔了一下,她这个有些倔强的样子让他一瞬间以为是伏惟君。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也足够他心悸良久,他稳住心神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夫:“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千怜一眼:“王妃只是身体虚弱,刚才不小心动了胎气才会腹痛不已,小人去开两幅安胎药只要夫人服下不受惊吓,便无大碍。”
伏景琛这才松下一口气,道:“那你还不快去。”
“是。”大夫如释重负,行了一礼之后拎着药箱便走。
伏景琛拿起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千怜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道:“你再忍一忍,等会儿要来了喝了药就不会再痛了。”
千怜朝他轻轻靠了过来,头枕在他的膝上咬着牙说:“我不怕痛,只要王爷陪着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忍受过去。”
她似是好受了一些,但仍旧不肯离开伏景琛,伏景琛叹了口气凝视她片刻,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轻声说道:“我在这陪着你喝完了药再离开,你安心休息。”
千怜点点头,闭上眼睛,伏景琛将她扶回榻上躺好,转头看了一眼窗台外不远处的那棵槐树,床榻上的千怜又低呼了一声,他连忙回过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千怜紧拧着眉,紧紧拉住他的手。
等到千怜喝完药安歇之后已经明月已经高悬,空寂的天边踱着一层清冷的幽光,伏景琛轻声离开房间。
千怜躺在床榻上紧紧闭着眼睛,片刻之后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方才紧皱的眉头轻轻松开,起身轻声唤来在门外守夜的丫头。
丫头推门而入,进门之后反身将门关上才朝她走过来:“王妃。”
“那女人离开了吗?”千怜压低了声音,暗淡烛光下她的眸光尤为幽冷。
丫头点点头:“王爷离开房间之后,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屋子,那女人在王爷离开后不久便走了。”
她当时盯得眼睛都疼了,才瞥见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一掠而过。
就像一个鬼魅一样,声音快的让人无法捕捉,若不是房中倒影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形,谁也没办法发现王爷房中中竟然多了一个女人。
“日防夜防竟然没防住,竟然让其他女人在王爷房中呆了这么多天毫无察觉。”千怜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