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连忙道:“王妃也是没想到会有女子这般不要脸,偷偷溜进王爷房中私会,实在是不知羞耻,骇人听闻。”
千怜静静的凝视着她:“这些天你继续帮我留意着,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我眼中绝对容不下这一粒沙。”
她怀孕这段日子虽然时时在房中卧床,但却一点也没闲着,从前不断涌向伏景琛身边的那些女人都被她一一清理了,本以为高枕无忧,却没想到他房中还藏着一只狐狸精。
要是不清理干净,有人趁她养胎的时间趁虚而入,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奴婢知道。”丫头打断了她的思绪,盯着她的腹部问道:“王妃还是小心些,别真伤了腹中的孩儿。”
千怜轻轻抚摸了一下腹部,沉眸道:“要是留不住王爷的任何心,这个孩子也没什么用了。”
石径小路上,伏景琛不紧不慢的往东边的院子走去,手指轻轻按了按胸口。
他受的伤确实不重,洛娆的药也不简单,只是两粒便能让他紊乱的气息恢复平静。
他原地调整了一下,身子越发松泛了些便加快脚步往阁楼走去。
只是人去楼空,洛娆已经不在房中,他略有些失望的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了桌上的白色瓷瓶上。
是洛娆的药瓶,他将药瓶挪开,看向压在下方的纸条,嘴角扬起一抹清淡的笑意。
彼时驿馆中,跟他同样受伤了的匈奴王挛鞮须佗却无法平静,从宫中出来之后他沉默非常,连那燕的追问都被他呵斥了回去。
直到夜深人静时,他方才秘密的将自己带来的匈奴医师召入房中,将上衣脱下,漏出肩头那清晰可见的掌痕。
“大王,虽说这是皮肉伤,但也要小心将养,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影响日后习武。”医师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说道,“还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属下等会儿熬好了给您送过来。”
医师的年纪有些大,说话时两边发白的胡子微微颤动着。
匈奴王叹了一口气,撇了自己肩上的伤一眼:“熬药的事情,老医师就不必费心了,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吧。”
“大王身在他国,事事要多加小心,我不亲自熬药送过来心里放心不下。”医师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轻声说道。
这位老医师随行多年,匈奴王也深知他的脾性,便说道:“如此就有劳了。”
“时候不早了,大王好好休息吧。”医师毕恭毕敬的拿过一盘的药箱,躬着身子走出了房门。
当他打开房门便愣在了原地,诧异的问道:“那燕公主?”
那燕早就在门外听了许久,此时他打开门撞见也并无惊慌害怕的意思,直接推开他往房间里走去。
“那燕。”匈奴王毫不意外的望了她一眼,示意医师离开。
医师见他神情平静便没再多说,微微点头,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那燕静默的站了一会儿,一直到房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完全听不到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你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个大夏人当真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