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奉如此油盐不进的模样,甘舒狰狞着神色,更加变本加厉的走的近了些,一把扯过韩奉手中的精本掷于地下,并狠狠地用镶嵌了珍珠的绣鞋踩了上去。
书页撕裂间发出沙沙的声响,韩奉却像是未曾听到似的,双眼空洞着继续呢喃着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
口中未停时,韩奉随意拿起一本摊在书桌上的书卷,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后,便凭借多年苦读经验,翻到了其中最难研读的一节。
现今,韩奉倒是有了目标似的,心安理得的追求者自己想为之努力的东西,可甘舒却绝不能容忍对自己视而不见的韩奉。
“你再努力也摆脱不了成为废物的命运。你以为做成了一件事父王便会对你刮目相看,从此委以重任吗?真是可笑。实话告诉你吧,四王爷今夜应了我父王之约来异姓王府密谈。而你作为父王唯一的女婿,怎么无人来通知你呢?”
韩奉手中书卷“啪嗒”一声落在书桌上。
他抽了抽鼻涕,目光有些呆滞的抬起,落在了甘舒环佩缠身的腰间。
镶金堑玉的禁步在烛光下显出璀璨的光华,却丝毫不影响一旁玉佩那温润华贵的色泽。
端看甘舒腰间所系之物,便是寻常百姓穷尽一生也睁不开的孤品。
他,才不要做名连玉佩都买不起的平民。
额间青筋逐渐突起,韩奉的眼角也渐渐发红。
就连甘舒身后的大宫女都面露出不忍之色。
虽说这郡马爷做下害了郡主腹中孩儿之事,可郡主对待驸马爷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更为狠毒。
大宫女的目光落在了书桌旁那薄薄的褥子上。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学子宴后,郡主便不允许郡马爷再与她共睡一榻,甚至连其他厢房的门都不让驸马爷进。
一连几日,郡马爷一直睡在书房内,铺着薄褥的冰冷的地面上。
郡主甚至已经下令,不允许下人给郡马爷被子或是可口的饭食。
现在的韩奉,活的竟然连她一届下人都不如了。
可这正是甘舒想要看到的局面。
正当她要继续开口讽刺时,韩奉沉着脸却突然站起,大步迈向书房外的方向。
“喂,你这种无用之人,还要打算干什么?!”
甘舒双手轻拎有些拖沓的裙摆,费力的追向韩奉。
前殿书房内,韩奉不顾门口府兵阻拦,用力的扑身向前垂着厚重的红木沉香门。
“父王,请放我进去,我定会为您出谋划策,制定出最周全计划。父王,请放我进去!我要见四殿下,父王……”
韩奉嘶喊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也被一股力道稳准狠的踹飞。
“你这个废物,快快闭上嘴!!”
甘威自书房内走出,递给两边府兵一个警示的神色。
府兵心神意会的去召来值夜的府兵,开始以书房为中心,排查起四周有无可疑人影。
而韩奉却丝毫未注意到这一切,只匆忙的爬起身,匆匆行到甘威身前后立即跪下,声音也带了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