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也忍不下去,不顾夏帝还在身旁,沉着脸色对伏青指责道。
“伏青,你现今还记得自己二公主的身份吗?若你张口闭口依旧如此粗俗,那以后也不必再来本宫与圣上面前了。”
伏青不甘心的噤了声,但看向伏惟君的眼神中依旧充满怨恨。
可伏惟君却神态无常的对上了伏青的双眼问着说本公主用了龌龊手段将你迷晕?妹妹,你莫不是发了热在这里说胡话罢。昨日我可是寸步未离厢房,这点坤宁宫上下皆可作证。”
伏青冷笑出声,虽不再辱骂伏惟君,但那语气却无半分对皇姐应有的敬重。
“这夏宫内谁人不知母后与你亲近的很。既如此,坤宁宫上下的口径根本不可辨别真假。我看你就是说通了母后,让她特意特意包庇你的罪行!”
“你给朕闭嘴!”
夏帝已然怒极,随手执起案前一琉璃烧杯朝着伏青头上扔去。
他可以允许伏青口出狂言,亦可以忍受她谎话连篇。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儿。
但夏帝不能忍受的是,伏青竟然在众目之下堂而皇之的污蔑他的中宫皇后。
何为皇后?
帝妻,一国之母也。
若是皇后的尊严有损,那他这个皇帝亦会面上无光。
为了皇后,为了自己,夏帝都不会允许伏青这样污蔑坤宁宫。
而夏帝本意是用茶杯砸向伏青头部,使她吃痛的。可偏偏多年未温习过的骑射让夏帝的手失了准头。
他精准的击中了伏青的额角,茶杯跌落在地时,鲜血则如蜿蜒的小溪一样从她面上流过。
额上的疼痛让伏青一时楞在了原地,头脑也在这一瞬间放空。
所以她并未看到夏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却听到了夏帝对她下的通牒。
“传朕旨意,二公主伏青言语出格,不敬皇后,以下犯上,即日起无朕旨意不许其进出!”
在被侍卫押住,推往富春宫外时,伏青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她贴身的大宫女取来药箱,凝重的为她擦去伤口附近的血迹时,她才终于泄恨似的厉声叫喊出来。
“伏惟君!你给本公主等着!此生此世,来生次世,我定要让你付出比我今日惨痛百倍的代价!今日本公主便在此立誓,若不能让你痛苦如斯欲死,那我情愿坠入畜道,忍受永世无边痛苦!!”
为她清理伤口的大公主被这誓言吓得手上一抖,心中却对这位二公主越发同情。
在她看来,伏青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以外,其余的尽失去了。
就连自己这个唯一侍候她的贴身宫女亦未对她赴以全部真心。
思绪浮篇到了昨夜。
在入睡前时,她是知道伏青不在宫中的,甚至在伏青去坤宁宫之事,她亦是知道的。
但她却全然选择了遗忘。
还有今晨,她并没有尽力的走遍宫中每个角落去寻找二公主,而是走一走,歇一歇,甚至还去夏宫无人角落赏了赏无人修剪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