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见到了个孩子,和安儿长得一模一样,不过那孩子粉妆玉琢,是个女孩子。”
雷津大大松了口气,他这些天调查下来,也查到了叶乔语一行人的踪迹,对他们的情况也有了大致了解。
但是……萧辞瀚现在中了瞳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窃取记忆,所以这时候还不能暴露。
衡量其中利害,雷津面色凝重解释,“人有相似,也是正常的。”
“闭嘴!就算相似,也没有这么像的!”
萧辞瀚气得一捶桌子,桌上瞬间凹进去一角,雷津嘴角抽了抽,淡定的继续道,“好吧,那人就是少主。”
雷津脑子飞快运转,心中暗暗叫苦,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且还是对着这么个大魔王撒谎,心里压力当真大!
“其实乔语娘子,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神医高人,为了避人耳目不被怀疑,所以才将少主打扮成女孩子,掩人耳目。”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从能她能够熟练帮自己正骨这事儿中,便能猜出对方医术不凡。
萧辞瀚点头,“我能不能……”
雷津看他这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都不想的就摇头,“不能,不行!不要冲动!”
拒绝三连后,雷津认真道,“你现在若是莫名其妙亲近个小孩,实在反常,而且,若是你不小心暴露身份,还会连累少主。
再者,少主年幼,心智还未成熟,若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你我都有性命之虞。”
其实雷津更多的,是担忧他中的瞳术,如今虽然有了药能暂时压制,但是一日不解除瞳术,那么萧辞瀚的记忆,就有可能会被敌方窃取。
到时候不仅暴露了众人真正身份,还会连累到叶乔语。
所以,现在萧辞瀚知道的越少,大家越安全。
至于少主,是真的没法隐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紧蹙的眉心逐渐松开,萧辞瀚也清楚这是最妥帖的做法,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虽然说这不暴露身份,不主动接近,可是偶然经过那条院子那条街,萧辞瀚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眼神控制不住的,飘向院子里。
回到军营中,萧辞瀚也不隐瞒自己受伤的事实,甚至更加添油加醋的,说了绣衣使者暗中伤人的卑鄙行径。
周穆和杨县令本来也看皇城司的人不顺眼,知道这事后,拿着萧辞瀚当筏子,把鼻孔朝天、牛逼轰轰的朱大人狠狠参了一本,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
一文一武强强联合,很快就把朱大人整的,收拾包袱滚蛋了。
暂时摆脱了那无孔不入的绣衣使者,萧辞瀚手也快好了,一放松下来,他就忍不住,每天都往那院子经过。
萧子安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拿着一截木头,挥动着刻刀,想把脑海中那个熟悉的人雕刻出来。
他太入神了,一时竟不曾察觉有人在靠近。
直到眼前有个巨大身影挡住了阳光,他才呆呆的抬头,“这位大叔,你挡着我的光了。”
萧子安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因为这人,经常从这条小街经过。
“你……”萧辞瀚按捺下心底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个平常的大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学木雕。”萧子安认真的道,“我一定要学会木雕!”
然后把记忆中,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雕刻出来。
萧辞瀚脸色顿变,“学这些旁门左道做什么!孩子就应该好好读书!”
“你凭什么管我?”
萧子安嗯哼一声,直接站起身拍裙角的灰尘扭头就走,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管的这么宽!
从未见过侄子如此任性,萧辞瀚一时愣住了,随即心中一阵失落,叹了口气走了。
在县令府中,每次碰到萧辞瀚,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乔语看的简直莫名其妙,直到这天萧辞瀚到厨房拿吃的,其他人都午休去了,又被那种眼神注视的叶乔语,再也忍无可忍。
“你这几天是眼睛抽筋了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是。”
萧辞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口咬了手中的大饼,一声不吭的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