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瀚跟着赶到公堂时,叶乔语正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大人明鉴,他们抬着尸体就去花语楼门前闹事,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在花语楼用餐,这其中必有蹊跷!”
守着尸体的妇人眼神躲闪,萧辞瀚也看出了其中问题,吩咐蒙眼乞丐去查证情况,自己静观其变。
扫视了一圈,萧辞瀚发现了眼熟的人,那是福清楼的伙计。
自从叶乔语交接花语楼后,福清楼好像就肆无忌惮了起来,明着和花语楼打起了对台。
照搬花语楼的吃食不说,还以更低的价格,吸引了很多中间部分的顾客。
瞿莫伦手下产业诸多,这一点儿客源流失不会影响到花语楼,就没有管福清楼。
福清楼的伙计嘴唇动了几下,因为是在侧面,萧辞瀚没办法读出唇语,便绕到了伙计对面。
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妇人在伙计动嘴之后,一下子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开始硬气了起来。
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妇人泣不成声。
“我回来就看见我儿子倒在地上,身体冰冷,已经没有了呼吸,桌子上还放着这包点心。”
把那包点心举着转了一圈,妇人看向花语楼的现掌柜。
“这上面还有牙印呢,我儿子就是吃了你们的点心才死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在捕快接过点心,呈到乡长面前之后,妇人就趴在小男孩的身体上,号啕大哭。
“可怜了我的儿啊,才考中了童生,我想着高兴高兴,才咬牙给他买了这么贵的点心,谁知道竟然吃死了人啊!”
叶乔语不慌不忙,“大人,可否让我看看那块有牙印的点心。”
乡长让捕快把点心捧到了叶乔语面前。
为了避嫌,叶乔语一点儿也没有碰那块点心,仔细看了看,她就清楚了是什么情况。
“这上面的牙印,根本就不是你儿子的,幼童的牙印,怎么会有这么大。”
“而且你儿子正处于换牙期,刚刚抬尸体的时候,我可看到了,他门牙是缺的,这个牙印却是完整的,你怎么输了?”
妇人一下子就慌了,看向了福清楼伙计的方向。
福清楼的伙计却已经被萧辞瀚控制住了,带离了公堂。
“你根本就是在乱说,反正我儿子就是吃了花语楼的点心才死的,你们别想抵赖!”
叶乔语耸了耸肩。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大人,既然有争议,不如去县府把仵作请来,我说的是真是假,他一验便知。”
乡长一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必要这么麻烦,她不就是想要两分赔偿,瞿家家大业大,赔他几个钱又不是什么事。”
叶乔语算是知道那两个捕快是跟谁学的了。
“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查明真是花语楼的问题,我们二话不说,该赔多少赔多少。”
花语楼的现掌柜突然发话了。
叶乔语不赞同地看向了他。
现掌柜用眼神示意叶乔语稍安勿躁。
“但要是诬陷我们花语楼,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告到县府去,让诬陷的人吃几年牢饭。”
“我想大人您也不想丢这个查案不力的脸,还是让县府的仵作来一趟,到时候真相水落石出,你我都一身轻松。”
县丞心思一动,正要派人去,谁知妇人哭着扑到了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