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孙本方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要是城砖质量不达标,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就要搬家!
想到这里,江涛打了个大大的激灵,在心中默默祈祷:
请求山神土地保佑,今天出窑的城砖都是合格产品!
明知这世上的事情都是自作自受,可情急之下他还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祈求神灵之上。
对了,木师父不是已经当着胡刺史的面将州城营建的重任交给自己了吗?无论怎么说,今天砖场的开窑仪式自己都不应该缺席啊!
可是,他突然觉得一切如此陌生,自己其实就是个局外人,州城营建只不过是一场还没觉醒的大梦。
去,亦或是不去,江涛不知道自己的马啥时候来到了通往砖场的岔路口。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砖场重地,是不是瞎了眼!”有人厉声喝呵问。
等江涛反应过来时,几个把守路口的士卒已经将枣红马团团围住。
他们手里的利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还是不去砖场。
“呔,你们几个胆大包天了,居然敢阻拦我二叔!”孔亮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几个卒子。
“吆喝,他是你二叔?真滴假滴?这么说,你这个后生还挺孝顺长辈的嘛!”
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故意跳到孔亮的马前戏弄道,“小子,叫声大爷我饶你不死!”
孔亮忍住内心的怒气,笑曰:
“呵呵,你们真是瞎了眼!告诉你们,我二叔他可是兰州州城营建的总负责,你们要是胆敢伤他一根毫毛,小爷我定不会饶过你们!”
孔亮说着打马向前一跃,那大汉被迫急忙后退两步。
“嗬,哪来的冒牌货,口气还挺大的!”那汉子一时怒火燃起,一声吆喝,“弟兄们,上!”
“当啷——啷——啷——”
一转眼的工夫,五六个人东倒西歪,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喊饶命,手里的家伙都变戏法一般飞到了几十步开外。
居然没人敢俯身去捡拾这些刀剑,满脸麻子的大汉满地找着大门牙,一个劲地喊“小爷爷饶命”。
江涛惊愕了:亮崽跟着杨雄杨总管习武,这才有几日,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滚,快滚!”
孔亮横眉冷对,呵斥一声,这些士卒一个个都抱头鼠窜了。
“二叔,没事吧?”他转身冲江涛微微一笑。
“厉害了,我的亮崽,你真棒!”江涛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真棒?二叔这话是何意?”
孔亮愣了一下,他实在搞不清楚江涛一边说“真棒”一边竖起大拇指做这样古怪的举动究竟是要表达何意,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门子了。
一看孔亮的表情,江涛也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唐人,地地道道的唐人,灵机一动道:
“噢,我是说你手里攥的这两根棒是真的,真棒,真棒!”
“啊哈哈哈,二叔真会开玩笑,它们当然是真的,要不方才我怎么能打飞他们手里的钢刀呢!”孔亮一面开着玩笑,一面从容地收了手里的袖珍狼牙棒。
“请,二叔!”
江涛却摇摇头说:
“唉,还是算了吧,救人要紧,等回来时咱再进去凑热闹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