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听见没有,还不给你木爷爷磕头?!”
傻公子哪里肯听从,情急之下扔掉手里的羊肋子,抓住阿爷的胳膊,咔嚓就是一口。
“啊呀!”
只听张有年惨叫一声,胳膊上几个牙印,缓缓渗出殷红的血来。
“你个孽种,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张有年这回彻底被激怒,随手抓起一根榆木棒,眼看就要朝张子房头顶打下来……江涛傻了眼。
说时迟那时快,木子戒弯曲着脊背,只消往张有年怀里一靠,张有年瞬间便失去重心一个趔趄。
只听得“啪”一声响,榆木棒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院子中间的大青石上。
张有年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中无力,眼冒金花,一屁股摊在地上,长吁着气。
他在心里再一次对木子戒满怀感激之情,要不是大人出手,暴怒之下,这一榆木棒下去,傻儿子张子房恐怕就命归西天了!
院子里动静太大了,两位夫人顾不得回避,都出来了。
傻公子张子房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就连小老婆也跳到张有年面前,叫骂了起来:
“你傻呀,打死他想要绝后吗!”
张有年本是个爱面子的人,这回算是真个把人丢到家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仍然兴奋不已。
为了光宗耀祖,自己这张脸算啥!
“木大人,我认输,看来这小子得让别人管管!我可把他交给您了,您有啥条件尽管说,小的一定满足!”
张有年也算是个男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涛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木子戒微微一笑,轻捻胡须道:
“老弟放心好了,张子房这小子本官明日带走便是。至于你说的条件,本官倒是得提一条。”
“大人您说,您尽管说。”
张有年虽然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里却分明满是担心与顾虑。他心中完全没底,怕木子戒狮子大张口,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
显然,他这是豁出去了。
“呵呵,本官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务必将此老宅子妥善保护起来,不得有任何破坏!”
木子戒此话一出,江涛立马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的答应,小的答应!”
张有年满口答应着,转向江涛道,“刚木匠,你得赶紧帮我收拾新屋子!等新房子盖好,我要立即将这老宅子腾出来,保护得好好的!”
没等江涛说话,木子戒就已经发话了。他笑道:
“张老弟,这事你不用担心,本官明日便安排人为你收拾新宅子。你来选址,我们免费为你盖房子,盖多大都行!”
“大人,这怎么行?还是我自己来吧。”张有年有些受宠若惊。
“别再推辞,给本官一个面子,这事由本官做主,咱就这么定了!”
木子戒补充说,“噢,你可莫要误会,本官要你保护好这老宅子,可不为别的,就为将来有那么一天,咱张子房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还能够看得见祖上留下的一点真迹!”
“懂了我懂了!请木大人一百个放心,我张有年一定会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好祖上留下来的真迹的!”
张有年似乎真的意识到了文物的价值。
…
山里的黑就黑了,木子戒只能等到天亮再来鉴赏这老宅子了。
不过也好,在这老宅子里下榻,亲身感受感受何尝不是另一种鉴赏呢?
客随主便,江涛与木子戒二人被安排到了西北角的阁房里。
江涛轻车熟路,用柳木棒顶了门,一口气吹灭了灯。木子戒似乎不放心,又摸着黑下去检查了一番。
木师父和衣而卧,辗转反侧。
江涛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他最担心的是今晚再次梦见那位白胡子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