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却冷冷地说>“史大人怕是巴不得江某出事吧!”
“哎,刚兄弟何出此言?”热屁股撞了个冷板凳,史参军脸上的的表情突然显得十分尴尬。
“呵呵,你就别装蒜了!”江涛冷笑一声,质问史子鉴道,“法曹参军大人,我问你,是谁人官宣我命丧黄河?又是谁人做的假卷宗文书骗我媳妇?”
“看来兄弟真是误会史某人了!”史参军听他这么一说,方才意识到这是多大的误会,长长叹口气道,“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江涛从这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中似乎听出了史参军的真诚与无奈,沉默不语了。良久,他才突如其来问了对方一句:
“你可知我师父木子戒先生现在何处?”
“噢,你说木大人?”史参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嗯。”
江涛点点头,史子鉴这才确定他所问之人,答曰:
“木大人此刻应该正在西华亭同胡刺史协调州城城楼木作有关事宜吧!”
江涛一抱拳,转身直往西华亭而去。史子鉴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对方进了树林子。他不知道能为这位老朋友做点什么。
……
“哎呦,刚匠作回来了!”
胡生河虽然昨日已经见过江涛,知道他并非死鬼,但是对方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还是被惊出了声。
“真乃稀客,里边请,里边请!”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刺史大人脸上分外发达的几疙瘩表情肌似乎痉挛了,但很快又变成了笑的组合。
江涛早已看清了此人的庐山真面目,看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径直来到师父木子戒面前,行了个大礼,道:
“愚徒来迟,请师父恕罪!”
“徒儿,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
江涛的突然出现,让木子戒先生也感到十分的意外。谁还在乎什么师徒虚礼,俩人来了一个熊抱,看得胡刺史两眼发直。
“莫非木师父也认为徒儿一命呜呼了?”
“呵呵,师父怎么会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不会的,决不会的!”
木子戒说着,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瞥了一眼胡生河,调侃道:
“不过,胡刺史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据本官所知,他甚至把户籍簿上徒儿你的名字都勾了!”
胡生河一听木子戒矛头直指自己,赶紧为自己辩解:
“木大人,下官冤枉,下官也是受了那个法曹参军史子鉴的误导,才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的!还请木大人您明查!”
木子戒办事一向干净利落,一挥手道:
“蠢就蠢,查什么查!胡大人,既然本官的徒儿回来了,那正好,兰州州城营建的木作就由他代本官全权负责好了,你同他谈便等同于同本官谈。本官还有要事等着,明日便要赶回京城,告辞!”
说完,他一脚跨出西华亭,直往自己住的州衙官舍而去。
江涛摸一摸怀里揣着的的《张氏木经》,赶紧追了过去。
胡刺史被晾在了西华亭,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