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的出力气,有金点子的出金点子,当然,有金子的出金子疙瘩更给力。
作为粟特商人头领的女儿,萨沙拉自小看惯了父兄亲戚们经商的点点滴滴,耳濡目染,自然对经商之道并不陌生。她跟他们一样懂得金子疙瘩只有拿出来才会闪光的道理,所以她并不想将父亲给自己陪嫁的金子封在箱子里作为收藏品,而是要拿出来去投资,赚取更多的金子。
萨沙拉一心要将滨河人家胡风唐韵大客栈打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模样。有了金帛,后生们当然拼了命地干活。没过几日,客栈的面貌焕然一新:
厨房有了,庖厨也请来了。马厩与货栈都建得整整齐齐,足以容纳几个大商队同时入住,而且雇了专人负责日常管理。从山里移栽的上羊胡子草绿油油地点缀在一排排毡帐中间,卵石铺成的小径从大路分出,沟通起每一座毡帐。
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视野开阔,旅途劳顿的客人下榻在这里,有一种回家的舒适感。
中秋前夕,客栈的生意愈加火爆,有人提前预定了毡帐,甚至还有人提出多付钱包了毡帐自娱自乐,可谓一帐难求!
别具逼格的客栈吸引来的不仅是半道上借宿下榻的商人,一些身着官服的大唐官员、西域诸国的使节、传教的虔诚僧侣,甚至小有名气的诗人,都想在这里下榻一宿,体验体验这难得一见的风味客栈。
随着萨沙拉投资规模的迅速扩大,基础设施后勤保障服务水平均快速上了档次,客栈里进驻的客人自然越来越多,成分也越来越杂。这极大带动了江氏修车行的生意,郑允儿明显感到了新的压力。
眼看着月亮快要圆满,今夜亮如白昼,银辉一泻千里,牛乳般洒在客栈的草地上,如梦似幻。郑允儿不禁被眼前的景致所打动,她怀抱小江月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妙时刻……
耳畔是隐约传来的高谈阔论与弦歌宴饮之声,这些声音是多么缥缈,似乎在黄河低沉的涛涛水声上漂浮着……
忽然,她听到一声一个女子的尖叫。
蕃犬二黑哥警觉地竖起耳朵,打算冲刺过去用牙摆平事情。郑允儿站起身来,且喝住了它。
“哗啦啦——”
她听到有人摔碎琉璃杯的稀里哗啦声。
“一定是客人之间闹矛盾打闹起来了!”郑允儿心里揣度着,“我们得赶紧过去瞧瞧,万一闹出人命麻烦了就大了!到时候,官府那帮人会理直气壮查封这儿的!”
如此作想时,郑允儿已经将小江月安顿在毡帐里,领着二黑哥赶了过去。
一座毡帐里一片狼藉,俩黑虎马叉俩大汉扭作一团,如同相扑场上的角逐。周围来了不少人看热闹,小东子他们几个所谓“金刚”没人能去手,无奈地在周围大喊大叫。
“助手,快住手!”
“快,快去通知孔校尉,让他多带几个弟兄过来!”
“呔,快松手!你们俩再这样斗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
“女掌柜来了!”
有人喊着,人群很快便让出一个豁口。郑允儿领着蕃犬二黑哥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间,她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大汉将另一个踩在脚下,教训道:
“爷与弟兄们吃酒关你屁事,搅了爷们的雅兴,爷今儿个非揍死你不可!除非——,除非你求饶!”
“哼,想叫老子求饶,想得美——”
此人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对方掐住了脖子,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郑允儿突然看见有人在二人后面掏出了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