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刺史,金城关为我大唐经略西域的要津,西域胡商穿梭往来不绝,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故兵部派孔武校尉驻守,通关人畜货物,务必严加查验。这你可知否?”
胡刺史嗤之以鼻:
“呵呵,这还用说,不废话吗!”
杨总管接着道:
“刺史大人既然知道,那本帅问你,作为一州之刺史,同奸商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使调虎离山之奸计,将驻守军官差往别处,然后——然后偷运私盐、私钱,该当何罪?”
胡刺史脸一红,笑曰:
“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州之刺史?”
杨总管冷笑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兰州刺史胡生河胡大人您了!”
胡刺史怒吼道: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杨总管指着前面排成一条长龙的大秦马车,笑道:
“血口喷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胡刺史还想抵赖?”
胡刺史辩解道:
“你说奸商是谁,本官怎么不知道?你说的驻守军官是那位孔武吧!你我都清楚,孔武去往凉州,是为公子寻求解药,他为一己之私,置我大唐要津于不顾,实属擅离职守!至于说赃物,眼前这些可是本官从你马场运送过来的,你该当作何解释?”
江涛一听胡刺史如此污蔑孔二哥,内心不禁对他十分的反感。孔武忠于大唐,忠于职守,这点他江涛还不清楚?再说公子孔亮中了毒箭,孔武为人父母心中急躁,奔赴凉州寻求解药,这也是人之常情。
杨总管并没有提孔武之事,而是直戳胡刺史的软肋,言语诙谐幽默:
“好一位胡刺史,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奸商曹仁惠在刺史家宴上送来的礼物可不轻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不是吗?三十车赃物从黄河之上用大船转载,动静也不小吧?胡刺史那夜怎么就睡得如此之沉呢?”
胡刺史显然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虚伪与紧张,问道:
“你怎么那么确定,这就是曹仁惠的赃物呢?”
杨总管握着一把大胡子往下缓缓地捋着,笑道:
“这还不简单?押车的红毛贼早就招供了呀!”
郑老二补了一句:
“一定是有人向曹萨宝透露了消息。要不,那只老狐狸怎么卷铺盖卷跑了呢?”
听郑老二说胡刺史跑了,而且是卷铺盖卷跑了,胡刺史脸色唰一下变得无比阴沉,如同夏日雷雨前的天空。
他不再同杨总管辩驳,一抱拳,恶狠狠甩下一句话:
“好个杨总管,你等着!”
杨总管面带微笑,目送着胡刺史悻悻而去。
胡刺史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命令江涛:
“刚将作,你也回去,本官有要紧的事要说!”
江涛看看杨总管,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