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节度使张敬忠也被这亲家二人的激情感染了,坐直了身子,准备见证一场豪饮。
“索洛奴,你让我的萨沙拉公举上来为她的两位长辈倒酒!”
公主萨沙拉在胡姬索洛奴的陪同下来到了亭子,向在座的长辈们一一行了礼。
孔武与史盘陀两亲家对坐与石几两头,张节度使正襟危坐于二人中间,众乐伎舞女仆人们聚拢在亭子周边看热闹。
张节度使一声令下,索洛奴颤颤巍巍抬起大酒瓮,准备往两只镶嵌着珍珠玛瑙的小金杯里斟酒。孔武立马起身帮她托住酒瓮,显得不费一点力气。她使劲往下倒,可那手里的酒瓮被孔武的手掌牢牢吸着,一动也动不了。
索洛奴急了,等怒地瞅了一眼孔武,扑哧一下红了脸。孔武发话道:
“苏洛奴,你去拿两口大瓷碗来,这金杯中看不中用!”
大瓮里的葡萄酒酿倒了满满两大碗,看上去赤浪翻滚,让人眩晕。孔武端起一碗,向史萨宝一示意,咣当咣当一口气先干了,将大瓷碗翻转过来,滴酒不留。围观群众惊叹不已。
史萨宝一看亲家这等架势,亦毫不示弱,端起眼前粗瓷大碗,将这一大碗酒来了个一口闷。惊得他的太太们黑纱上露出的眼睛里全是惊诧。
索洛奴手里的大瓮越来越轻,她瞅了瞅自己的新主人孔武,真心佩服他好酒量。萨沙拉看着阿大要和孔叔叔比到底,怕他不是他的对手,忙劝道:
“阿大,您少喝一点吧!”
史萨宝一件通红,额头上冒着汗,叫道:
“我亲爱的公举萨沙拉,就让阿大喝个痛快,阿大今天高兴!瞧,孔叔叔不再是外人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萨沙拉公举,已经成了他儿子的媳妇儿!”
史萨宝狂笑着,萨沙拉以为他父亲这是要疯了的节奏,纤手玉指不由地颤抖起来。她眼里露出了惊慌。
孔武见状,大笑道:
“公主别担心,接下来孔叔叔喝两碗,你阿大他喝一碗,这样总该可以吧!”
索洛奴狠狠瞪了孔武一眼,孔武端起眼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瓮里的酒还没喝完,史萨宝早已打着饱隔,摸着肚皮,满脸通红,斜靠在亭子边上胡言乱语了。
孔武指着他道:
“姓史的,就你这酒量,还敢在张——张节度使面前夸口?”
张节度使掂掂酒瓮,笑道:
“孔校尉,就还没完呢!”
孔武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在亭子中间耍着醉拳,命令索洛奴道:
“苏——苏洛奴,倒——倒酒,倒——倒干净了!”
索洛奴提起大瓮,将剩下的酒倒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趁着孔武没注意,自己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她对张节度使说:
“他俩都醉了,这酒就让奴家待孔将军吃了吧!”
孔武大喝一声道:
“大胆苏洛奴,谁说我们醉了?”
索洛奴被他吓了一跳,再看时,只见孔武手舞足蹈,兀自跳起了胡璇,手里还提着印有自己唇印的那条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