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的,不是中郎将吧?他来干什么?”胡刺史这会子真成了丈二的和尚,他摸不着头脑了。
“但愿那将军是找祁大人说私事来的!”胡刺史如此作想。
祁森大人道:“不是,是中郎将的下手,给本官捎了个口信而已。”
“噢,那就说明同下官没关系喽!”胡刺史听了祁大人的回答,突然觉得一身轻松。他庆幸,还好,没出什么事情!
胡刺史搔搔头,又似乎对祁大人的回答产生了质疑。
“难道此人跑这么远,只是为了给大人您捎个口信?千牛卫的将军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嘛,胡大人您就别为难本官了。本官若是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抱歉,既然如此,下官就真不该多嘴。纵使胡某全身是胆,也不敢打听半句帝国的军事机密!”胡刺史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倒不必隐瞒胡大人。其实,这也正是本官要请胡大人见谅的地方啊!”说着,祁森大人先行向胡刺史拱手表达歉意。
胡刺史心说这个祁一锤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今日左一个“见谅”右一个“歉意”。看来本官得警惕些;要不,索性派人盯着点算了。
祁森大人瞟了胡刺史一眼,觉得铺垫的够充分的了,便指了指远处正在返工的墙基,故意道:
“本官原以为每版打十六拐子没什么,没想到方才这银甲将太厉害了,他竟一眼看穿了咱在偷工,恁是命令返工!”
他还说,圣上说了,从今往后兰州是我大唐军事重镇。这次新城营建,圣上还要派身边的人来检查工程质量,务必将新兰州城营建成我大唐经略西域的军事重镇和经济码头。
胡刺史一听这话,哪还记得返工不返工的事。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接待圣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如何向上次宇文云大人莅临一样把握好机会。
秦童宝也来撒尿了。胡刺史还有很多话要对祁森大人讲,可祁大人“嘘”了一下,他立马会意。
祁森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胡刺史与秦郎中,悄悄吩咐徒弟江涛一件大事。他说今晚要在工地加个夜班,当然是秘密行动。江涛猜测八成与今日那银甲将的口信儿有关系。
师父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保密!”
徒弟回答:“师父放心,徒儿明白。”
城门关闭前,江涛与祁师父打马出城。绕过茶马大道,二人便慢了下来,走走停停。
江涛拿了一面铜镜往后一照,告诉祁师父,后面有人骑马尾随。
祁师父立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向徒弟一示意,两匹马便突然飞奔起来,直往金城关方向而去。
江涛的“观后镜”中,后面那马也飞奔起来,穷追不舍。
到了金城关营垒面前,二人将马拴在了木桩子上,便大步流星进了孔武的军帐之中。那人不好跟进来,只好远远地窥视。
不一会儿,一辆江氏座驾缓缓驶出营垒大门。驾车的是孔武,坐车的是谁看不清楚。出了门,孔武扯着个大嗓门吩咐士卒,道:
“这两位大人可是贵客,你们务必招呼好,本校尉去去屯田大营就回来!”
看两匹马儿悠闲地叼着草料,跟踪者把自己隐藏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