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上头给咱们给了个筛子真是尿不满呀!本官看烧砖的事,难呐!”
大伙都默默点头,有人还附和道:
“难呐,确实难!”
孙师父沉吟了一下,挪了挪屁股,直了直腰身,声音仿佛提高了八度,道:
“众位兄弟、三个徒儿,这次州城营建工期紧任务重,朝廷给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得按期交出三十万块质量合格的城砖,期限是三个月。同志们,仅仅三个月,你们认为可能吗?”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盯着每个人的脸,仿佛在一一征询。屋子里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一股微风从门里吹进来,烛光摇曳,一个个被夸大了的人影,在墙上晃动着,如同怪兽。
砖家们到底没人吱声。他们都明白这事的难度,也知道说错话或者办砸了的后果。江涛却开口了:
“师父,我认为不是不可能。烧砖嘛,不就是砖坯的土和火候的问题?有这么多砖家在,我们还怕什么?晚辈有个想法,说出来师父还有各位砖家可不要笑话!”
江涛说到这儿朝师父脸上瞅了瞅。孙师父听徒儿突然发言了,虽然觉得他有些唐突不懂礼节,但也并未放在心上。他转念一想,也许徒弟江涛的话能够引起大伙儿的热烈讨论,说不定还能讨论出点眉目,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便道:
“既然大人们很慎重,徒儿先说也无妨。你说出来让砖家们议议,看看能否解决点问题?众人拾柴火焰高,毕竟人多智慧也高嘛!”
听了师父的鼓励,江涛这才大胆说了下去:
“诸位,晚辈班门弄斧了。依我看,咱首先得选个好窑址。据我所知,咱这黄土山沟沟里,一年四季刮的风,不是南风,便是北风,而且气候特别干燥。如此一来,晾干砖坯岂不方便?”
砖家们听到这儿便坐不住了,有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位年长的巧儿匠故意装作好奇地问道:
“你娃娃的意思是将砖坯子放在大风地里吹吗?那倒不如放到太阳底下晒得了!”
江涛站起身子来,向他施礼并回答道:
“前辈见笑,晚辈虽然不懂烧砖技艺,但常识还是知道些的。有这样的地理条件,咱何不在干燥的山崖下凿洞,在洞穴里阴干砖坯呢?”
那巧儿匠老前辈听了这年轻人的话,觉得这法子可行,便笑道:
“你小子,行啊!老朽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大家看呢?”
有人提出了质疑:
“难道洞穴里晾干耗费的时间就少了吗?依本人看,三个月还是干不了!”
大家都在摇头,意思是:瞧,这不等于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