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兽对峙着。
蕃犬瞪着眼伺机而动,孔武攥着朴刀紧盯这畜牲的眼神,时刻准备进行一场肉搏。战斗一触即发。
忽然间,兽性发作,蕃犬咆哮着疯狂地扑将过来。孔武大叫一声,立即使出浑身力气,挥动朴刀直取狗头。
“何人在此喧闹?”
原来是曹萨宝,这会儿他正好同胡刺史等人在二层大洞穴的会客厅里商量大事,忽然听到下边院落里人喊犬吠,心中大惊,跳出门外居高临下,只见下边二道院门口进来几个人,蕃犬已经同来人厮斗在一块了。
他知道蕃犬吃个人并非难事,要是被它逮住,往往口都不松一下。来者皆是客,要是真有人被这猛兽咬死到自家院落,官家追究不说,怕是会沾上晦气的。
想到这里,他大喊一声蕃犬的小名,道:
“呔,黑夜叉,还不给我住口!”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孔武抬头寻找喊话之人的瞬间,蕃犬已经扑了过来,一口咬住孔武的小腿。还好,孔武的腿太粗了,蕃犬的口没那么大,只是咬住了一块肉。
孔武既疼又惊,“啊呀”一声。孙本方与江涛这才豁了出去,拔出宝剑,剑锋直指蕃犬的左右眼窝。蕃犬眼睛朝两边斜瞪着,充了血似的,死死咬住孔武的腿不放松。
曹萨宝一看是被自家看门狗逮住的是孔武,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很快被恐惧淹没了。他摸了摸黑夜叉的耳朵,命令道:
“还不松口!”
大蕃犬黑夜叉这才放开了孔武的退,舔了舔嘴唇上孔武的血,十分不满地被人牵走了。
曹萨宝拱手向孔武致歉道:
“不知孔将军大驾光临,曹某有失远迎,让大人挂彩受惊了,曹某该死!曹某替那黑夜叉向孔将军道歉!”
这姓曹的胡人也太过傲慢了吧!孙本方一时上火,吼道:
“姓曹的,还不快叫人给孔校尉看看伤情,道歉有狗屁用处?”
孔武咬咬牙笑道:
“这点伤算逑啥事?不劳曹萨宝了!要不是看在狗主人的颜面上,本校尉早就将那畜生剁做两截了!”
他让江涛帮他卷起裤腿,只见小腿肚子上被犬牙钻了四个小洞,血刚刚凝住。
“别担心,孔大人,小的这里正好有上好的金疮散,敷上几日便可消肿痊愈。”说着,曹萨宝派人立马拿来了一个小葫芦。
曹萨宝拔开小葫芦口的塞子,刚要亲自为孔武敷上,却被江涛一把夺将过来。他要看看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
没错,就是金疮散。江涛小心翼翼敷在孔二哥的伤口上。
孔武一双虎目紧紧盯住曹萨宝,道:
“多谢曹兄赐药!本校尉过来,是来找胡刺史的。胡大人现在何处?”
曹萨宝神情有点慌乱,往半空中的梯子上瞅了瞅,支吾道:
“这——这胡刺史他——他在上面!”
胡刺史果真就在上面。原来曹萨宝听见院落里有动静出来探看那会儿,曹萨宝紧跟着出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孔武、孙本方和江涛三人,心里一阵发慌,想要躲起来,但又怕下天梯时被下边几人看见,便只好悄悄缩了回去。
一见孙本方与孔武,胡刺史便明白他们为什么而来。他脸上的笑容显得甚是勉强,起身请几位坐下说话。
孙本方单刀直入:
“胡刺史,本官今日找到这里,只是为了向大人您说说盐的事情!”
胡刺史一听孙本方这话头,睒睒三角眼,捋捋小胡子,突然起身哈哈大笑道:
“巧,还真凑巧!下官也是为这盐的事情亲临曹萨宝府上的!”
他这话让在场的人听着都有些稀里糊涂了。
曹萨宝愣了一下,赶紧随着胡刺史说:
“是的,是的。方才胡大人还问小的这官盐飞涨有什么法子遏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