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家业一息之间尽毁,倾家荡产真是好不悲哀。
走到里面去到了待客的地方,只是桌椅板凳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起来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青年有些抱歉,“突然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我也支付不起原本说好的工钱,一个个便全都离开另找事务做去了。”
“没什么,忽然遇到这样的变故也都是谁也不乐意见到的,不过除了你之外,这里便没有其他人了吗。”
云缦天毫不在意凳子上的一层灰尘,简单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擦了两下便坐下了,明辞也是同样的做法全无嫌弃之意。
至于彭夫人那边更不用说了,直接就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来,不准备干涉这一次的谈话。
青年面上全无破绽,“家里父母去的早,到了去年也就只剩下我一人,原本还有几房娇妻美妾,可是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便也都各奔东西。”
“但凡是还有点能力,我也不至于颓废至此,反倒让贵人看了笑话。”他眼底略有青灰之色,神态落寞。
正值壮年之时,却突逢如此变故,丝毫不顾周围环境也是理所当然,更合乎情理。
他只是颓唐了一会儿便强行打起精神来,眼睛微微睁大重新看着他们,勉强勾起笑容,“若有什么想问的便请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上来的,一定知无不尽。”
“我这里正好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都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还不准备变卖家产重新来过,难道家里所有贵重的东西全部都被盗窃一空?”
一旁的彭夫人略有些意外,并不明白云缦天为何又问起了这个问题,她刚才该是回答过了的。
只是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闭上了嘴,或许只是想要问的更清楚一些吧,她虽然直爽却也知道哪些事情是不该自己做的。
青年几乎没有犹豫,“家产怎能轻易变卖,让我变卖家产?九泉之下真是羞于面见长辈!”
云缦天轻轻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正常的询问之前发生的什么事情,又被抢走了多少的东西。
这些都是之前已经统计过好几遍的,青年几乎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无论问他什么问题,全部都能够一瞬间内作出回答。
过程之中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就像是已经熟练到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答案。
明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时不时的轻轻咳嗽两声配上苍白的面容,给人虚弱之感。
最后由他来做了个结尾,“多谢配合,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尽量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回。”
青年笑着点头,礼貌的将他们都送了出去。
关上门后,脸色便阴沉下来,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
匆匆来到后院,打开地窖的门,地窖之中另有乾坤,挖了一个通道,通向另一个院子。
他刚一出来立刻便说道,“我怀疑我被那娘们儿套话了,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谁知道说话那么犀利,一开始就给我挖了个坑,后面还一直能够忍着不动声色,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