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瓘把目光收了回来:当然。只要我们敢过去,就算它睡着也会立刻醒过来。
可那老鼠沈楼有些怀疑,它在好宝贝鼻子上待了半天呢。
那是它装作不知道等待机会而已。
沈楼。王瓘忽然唤他,用一种平静但认真的语气问他,刚才我们看见了很多动物尸体对不对?
沈楼点头:对。
我是不是有说它们是因为难吃而被好宝贝当做了储备粮?
是。
王瓘的视线直射向他:那么,如果是它心中觉得美味的食物呢?
沈楼呼吸一窒,瞳孔猛地放大。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声音道:吃光了?
没错,吃光了。王瓘叹了口气,据说好宝贝最喜欢吃的,就是活人。趁着新鲜一口下去,血爆在嘴里,肉也滑滑嫩嫩的温度正好。它皮糙肉厚,还不畏能感,遇见自己心中的美味肯定会想尽办法吃到嘴里。一般攻击对它没什么用,目标挣扎到最后自然会变成它的口中餐。
沈楼不知道是该先表示一下害怕,还是该把这句话的槽点摘出来吐一吐。憋到最后只说了句:你是吃过吗?
严肃的气氛维持了没几秒。
啊?王瓘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沈楼瞪些他:又是新鲜又是滑嫩,说的就跟你吃过一样啊!
这样形容不是更生动印象嘛。王瓘坏笑道,别怕,我不吃人。
沈楼翻了个白眼,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在咱们之前,也有过想要偷偷闯进来的人?
不仅有,而且还很多。王瓘道,你知道的,会被带到审讯室的人背后关系多数都比较复杂。总会有妄想将他们救出去的家伙,结果半路上就成了好宝贝嘴里的美食。别说救人,就连人影都见不到。
沈楼听了以后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轻声叹了口气,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瓘抬手摸了摸小黑的头:自然是要靠星奏来帮忙了。
它?沈楼盯着自家儿子,见它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儿地往好宝贝那边瞅,不由小声道,这货能干嘛啊?
忽然,想到之前遇龙的经历,他又问:莫非好宝贝也会害怕星奏?你想用小黑试试?
我就是在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能性。王瓘点点头,到目前为止好宝贝不属于任何一种生物,因为没有信息线索能够确认它的身份。
沈楼忽然警惕起来,那你想要小黑去做什么?诱饵吗?它这种的还不够那家伙塞牙缝儿呢吧!
王瓘笑笑:好宝贝眼瞎耳聋,只有那鼻子还点儿用能拿来辨认气味儿。虽然在它眼中,其他生物只有好吃与不好吃的区别,但像星奏这样历史古老天生自带威慑气场的古兽,说不定可以震住它。
这么说它就是个纯吃货啊!生而在世唯一要做的就是吃?沈楼下意识捂住了小黑,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冒险了?
确实会有些危险,但不试试的话,我们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王瓘说。
此时好宝贝已经完全清醒了,它又伸着舌头尖儿用力呸呸了两声,将嘴里残留的肉沫骨渣吐了满地。
沈楼看了心情又更加沉重了几分,他掌心紧紧贴着小黑的背部,潮湿的触感弄得小黑有些不舒服,吭哧吭哧地扭来扭去。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可眼下这确实是唯一能走的路。王瓘也不逼他,只是轻声道,或许袭击了代川他们的人很快就会被送到其他地方,也或许接下来几天我们不再能有机会过来。如果你想去了解些什么,就只能趁现在了。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沈楼沉默着,脑子里却不断闪现着刚才看见的那些尸体,以及好宝贝满口密集恶心的牙齿。
嗷!
忽然,小黑举起两只前爪抱住了他的食指,然后伸出软滑的舌头,温柔地舔了两下儿。
见沈楼看向自己,它连忙扭头看了眼好宝贝,一双金瞳中满是骄傲和不屑。
似乎是在告诉沈楼:我不怕。
沈楼被它弄得笑了出来,他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脑袋。脑子里那些让他压抑的东西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同伴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接下来要辛苦你了。许久之后,沈楼托起小黑,让它和自己的视线水平相对,要注意安全,知不知道?
嗷~小黑甩甩尾巴,用十分响亮的声音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