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瓘拍拍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你说的对,还好它是个残疾!
这个时候你还演什么演?
沈楼偏头看了看那被好宝贝堵得严严实实,几乎只剩些微缝隙的前路,满脸忧愁:我们怎么过去啊?趁着它现在睡得正香从旁边挤过去?
王瓘立刻摇头:这确实是唯一的一条路,但直接过去我们就死定了。
他刚说完,只听两人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沈楼脚边蹿过,停在了他们前面。
吱吱!
那是一只皮毛柔滑顺亮,个头足有孩童小臂那么长的灰毛大耗子!
这是吃什么才能长到这么大的哟沈楼还是头一次看到体型如此大的耗子,不禁有些惊奇。
然而,还未等他看够,那大耗子忽然半直起身体,对着他们摇晃了两下儿。
沈楼问:这什么意思?
它在和我们示威。王瓘声音低沉,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它住在这山洞里面,以好宝贝的储备粮为食。吃多了肉就以为自己也是什么了不起的捕食者了。
所以大耗子见了人类也没有落荒而逃,反而还咋咋呼呼地跳到他们面前,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像是听懂了二人的对话,大耗子那闪烁着狡猾光亮的豆眼瞥了瞥他们,沈楼觉得自己在那眼中看到了不屑。
吱!它又叫了声,四肢猛地用力,突然向着沉睡中的好宝贝冲了过去。
它想干嘛?
沈楼心脏猛地一跳,就见那灰毛耗子四个小爪用力勾住好宝贝的毛发,稳健地落在了它头顶上。
吱吱!大耗子甩甩尾巴,一副我是这洞中大王,你等凡人还不赶紧跪拜的模样。
它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啊?沈楼略感无语,我还是第一次被只老鼠看不起。
王瓘的注意力却不在耗子身上,在它飞身而跃的那一刻,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见那耗子好死不死偏偏选择往好宝贝身上跑,王瓘叹了口气,拎起还在暗暗跟耗子较劲的沈楼,瞬间后退了几十米。
怎么了?沈楼紧张起来,扭头向身后看去。
王瓘一戳他脑门:反了!看前面!
闻言他又扭回来,结果正好看到那耗子撅着屁股蹲坐在了好宝贝鼻子上。
那平瘪的鼻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却足够容纳下耗子的屁股。大耗子在上面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舔着毛,时不时还眯缝两下儿眼睛,似乎是对自己找的这个座椅十分满意。
沈楼正想问王瓘要让自己看什么时,地面忽然微微抖动起来,只听哼哧一声,那好宝贝猛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瞳仁,好宝贝瞪着一双白花花的眼球,缓慢而笨重地晃了晃脑袋。接着它又大张开嘴,打了个充满腥臭味儿的哈欠。
沈楼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腿发软,慌忙移开了视线。
原来好宝贝嘴中的牙并不单单只是上下两排,在这两排正常的牙齿之后,居然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尖牙,它们隐藏在后面,只有好宝贝将嘴巴彻底张开时才会显露出来。而它那一条舌头,就如王瓘所说,很长,长到在口中可以盘卷出十几卷来!
沈楼被好宝贝口中的样子恶心得够呛,喉结上下滚动,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好宝贝醒了以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似呆愣地又将脑袋扎了下去。那大耗子一开始还有些害怕想逃,结果见自己的座椅没什么反应,又安下心来,继续在它鼻子上蹲着。
然而它放松了不过两秒,眨眼之间,好宝贝的舌头突然从口中伸出,舌尖儿上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快而准地卷住了大耗子。
吱!只听一声惨叫,它便消失在了沈楼眼前。而好宝贝嘴巴动了两下儿,突然呸地一声吐出滩混合着血液和口水的烂肉来。
它看不见,吐的时候也随心所欲。烂肉正好被吐到了沈楼脚边,他下意识地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这才避免了被溅一身的可能。
满口刀这外号真不是白起的。王瓘凑过来,对着地上那滩烂肉仔细瞅了瞅,沈楼你看看,两秒钟的功夫,那耗子的皮肉骨头就全都被好宝贝给嚼碎了。啧,一点儿原样都看不出来了啊!
沈楼紧锁着眉头象征性看了两眼,便立刻移开目光:它现在醒了,我们是不是就更难过去了?会不会一不小心也变成肉泥?
他有更关心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