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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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海心里暗暗怀疑着罗烟时,忽然旁边,有客人调笑的说道:
“呦!掌柜的脾气还挺大!”
那桌的两个客人,显然已经喝多了。听见身后罗烟把酒坛子重重的放在周海面前的声音以后,一起回过了头,醉眼朦胧的打量着她。
嘿,这掌柜的长得还真是漂亮至极啊!
胖子和青衣客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一起猥琐的笑了起来。
啪!
胖子一拍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走到柜台前,像没骨头一样半趴在柜台上,歪着头色咪咪的看着罗烟那张正低着头,狠狠地敲着算盘出气的脸,一只肥腻如猪蹄一样五短爪子,肆无忌惮的摸上了她的小手。
有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清醒的时候,人模狗样,满嘴的仁义道德,喝醉了以后,便丑态百出,本性暴露无遗。
胖子打了个酒嗝,一股酒臭直扑罗烟的鼻间,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抬起眼。
“掌,掌柜,你你怎么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家破客栈,你看看,破桌子,烂椅子,一,一看,就知道没,没什么生意。倒不如,把它结束掉,变卖了,跟,跟了我,我,我给你过好日子,如何?”
胖子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周海坐在隔壁桌,本来正端着杯子,喝酒像品茶一样,一口接着一口,不停的抿着杯子里的酒,眼睛一直盯着罗烟观察着。
听见胖子这么说,他也好奇的放下了杯子,侧头看了过去,也想听听,罗烟是怎么回答这个“为什么年纪轻轻,一个人守着这家破客栈”的问题。
罗烟游走在阴阳两界,向来肆意,又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忍气吞声?
别说回答胖子的问题,就连好脸色,都不会给他一个。
没等胖子话说完,手里的算盘,便已经拍到了他的猪脸上!
“你!”
胖子吃痛,捂着脸:“你这臭女人,敢打我,本公子看上你,那是抬举你,你竟敢不是好好歹?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罗烟靠在柜台里,冷冷撇了他一眼。
她管他爹是谁?
胖子大怒,一把掀掉了柜台,冲了过去。
黑猫对着胖子竖起了浑身的毛,滋着牙低吼着,罗烟也将手慢慢的伸到了发间的茶花簪子上。
伸手便要将罗烟从柜台后面拉出来,胖子卷起了袖子。至于是想打她,还是想轻薄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一旁的周海已经飞快的出手,他已经动弹不得了。
“唉呦呦!”
胖子一声痛呼。
抓住了他的手,周海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抵着胖子的手腕,将他的手掌往下压得几乎和他的手臂垂直,疼得胖子杀猪一样的大叫,淹了差点没流出来。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吗?”
胖子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还要大着舌头,不甘示弱的虚张声势。
周海沉着脸:“哦?令尊是何人?报上名来,也让我见识见识。”
“我,我告诉你,你,你赶紧放开我,我,我爹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
“是吗?”
周海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一旁与胖子一起喝酒的客人,连忙走了过来帮腔,也大着舌头,醉步蹒跚:“你,你大胆!连,连登仕郎陈有信,陈,陈大人的公子,你,你也敢打?你,你这是,犯上作乱!当心我,我抓你去衙门,叫,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你快放开他!”
闻言,周海冷笑:“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从九品下家出来浪荡子。”
轻轻用力,将胖子往门外一扯一推,胖子便被他轻松的扔出了门外。
“滚!”
胖子向葫芦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在青衣客的帮助下,勉勉强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扶了扶歪了的帽子,胖子指着周海跳着脚喊道:“你小子有、有种别走,给、给我等着!”
周海目光一凌,伸手便握住了腰间的佩刀,拉开一半,作势往前了一步。
胖子和青衣客两人,吓得连忙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跳着脚叫嚣着:“你,你给我等着!我、我这就去叫人来,有、有种你别走!”
望着他逃之夭夭的背影,周海冷着脸,将拉了一半的刀重重的插回鞘中。
转身走进来,见到罗烟正吃力的抬着柜台,忍不住上前,帮了一把手。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
周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这么一句话,反正就是脱口而出的说了。
罗烟不语,还朝他冷冷的撇了一眼。
以往,但凡有人在她的客栈撒野,她早就一个迷魂术,将这人送到坟地里,挂在树枝上让他凉快凉快,顺便再帮他找几个美艳的冤魂给他逗逗闷子,直到吓得他尿裤子为止。
今天,就是因为他在,她才不敢做法,才会弄得被人掀了柜台这么狼狈。
还有,那桌的客人的酒菜钱也还没给呢!
真是越帮越忙!
“怎么?大人这是算着还能救我几次,才能让我感激涕零?然后呢?是要我承认和人皮案有关,还是以身相许以谢大人拔刀相助之恩?”
周海:“……”
这女人浑身就像长了刺一样敏感,说说出来话总是夹枪带棍,让他……很是无语。
罗烟手脚飞快的收拾好一切之后,看见周海依旧坐在他那张桌子,四平八稳的喝着酒,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
马上要上灯了,他却还在这里喝酒,还不走,一会儿要是她真正的“买卖”来了,可怎么办!
“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