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再次北上,不多久就来到儒山之下。遥望儒山,嵯峨入云,欲与天公试比高。
然而儒山虽高,却无鹤立鸡群之势;虽陡峭,却无阴阳割昏晓之意。
这就像儒门弟子,虽身怀绝学,却和光同尘,韬光养晦,绝不刻意显露,绝不弄彰弄智,言之以诗,行之以礼。
云卿缓缓向山上行去,不多久,见到几个儒门弟子,在那里探讨经书,钻研儒术。
见到云卿前来,其中一个放下书本,厉喝道是谁,胆敢踏入儒山,有什么事。
云卿不卑不亢,不怒不惊谷二公子袁云卿,前来赴一个约。
什么约?儒仁门经过上一次的事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焰,这个弟子的问话也柔和了些。
去禀告子文,他听到了,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云卿朗朗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禀告。说着,那个弟子就离开了。
过了少时,那个弟子走了回来,道有请。
云卿跟着那个弟子走了,山路崎岖,十分难行,好在道坛中人在修道过程中,身体都经过了淬炼,这也难不住他们。
少时,云卿来至一个场地,楼高地大,高楼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刻有演武堂几个字。
云卿进入大门,只见六个人站成一排,自左至右分别是君子,育人君子,子文,子武,书君子,艺君子。
看这阵势,自文君子与武君子战死之后,子文与子武分别继承了师傅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文君子与武君子。
这六个人看着云卿孤零零的一个人到儒山上来赴约,不,此刻在几人看来,他这是来寻衅。
没错,两年前云卿的确说过两年后要上儒山文来向子文讨教,但在众儒仁门人看来,他不过是权宜之计,暂时讨得一线生机罢了。
却没有想到,云卿这家伙胆子这么大,竟把这话当了真,与其说是来讨教,不如说是来求虐的吧。
云卿见到这些人,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与几人遥相对峙。
见到如此,文君子微微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夸赞一句公子孤身前来赴约,真是讲信用!紧接着,他话锋陡转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还是交出玄鉴碑碑魂,回去吧,我既往不咎。
这番言语,在云卿听来,是莫大的蔑视,当下一眼一板地回应道有比试过,文君子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了?
文君子双手自然下垂,也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想兵不血刃而夺得宝物纪不过弱冠,虽然在同辈之中尤为难得,但在我儒仁门,还没有你嚣张跋扈的份儿,还是乖乖听话,交出碑魂,滚回剑之谷去吧。
听到这话,武君子已经感受到了文君子话里的杀机,当下也奉劝一句公子,你还是交出碑魂吧,我保证今天的事绝不泄露半点儿,绝不让二公子颜面有损。
云卿孤身面对着这么多的能人异士,却没有一点儿胆怯天下宾虽然厉害,但未毕就是无敌了,今日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文君子站了出来,双手背在背后,双脚盘起,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看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我不用手不用脚,让你三招,如何?
那好得很。云卿记起哥哥的话,务必要激怒对方,让他背离君仁天下宾的修炼条件,不过,三招之内,你若用了手脚,可就算输了。
文君子点了点头,念起心诀,他的身体似有神力托持,缓缓移向大堂中央,从他的脸色看去,对这场角逐早已成竹在胸,别说区区一竖子,就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后进,他也未毕放在眼里。
这脸色在云卿看来,既是挑衅,也是机会,骄兵必败。
云卿手纳天罡,足踩地煞,行动之间,将近身搏斗之术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而他敌对所用的武功,却是欠缺了最后一招的御龙心则。
顿时,大堂之内,九龙真气一泻千里,将大堂的一隅牢牢占据,所有真气化为神兵利刃,如真刀真枪,以合围之势,纷纷刺向文君子。
这正是南武林的武学,以虚化实。
见此,文君子不急不徐,摇了摇头,脱下了衣袍,一念向善,君仁天下宾犹如虎贲,顿时,那件衣袍变作细粉,化为飓风狂澜,将刀枪反吹了回去。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卿体内某种隐藏的力量似是得到了召唤,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文君子身后,左手内碎,右手外碎,双双使出,击在文君子的脊椎之上。
武君子皱了皱眉人参已经在发挥作用了,能让那小子无声无息地逼近文师兄,这万年人参的作用可真是了不起啊。
文君子只觉一股浑力袭来,浑然天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冲击着自己的身体,一种力量从内到外快使自己爆炸,而另一种力量从外到内挤压自己,都快把自己压成肉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