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时光荏苒,转眼两年之期已到。
花儿复红,草儿再青,天地间,白云苍狗,变幻无常,真是无法捉摸的事情。
云卿在樱花树下回想前事,真是有无限感慨,两年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变化颇多,云卿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云卿捧起一手的落花,深呼一口气,将落花吹走。
落红翩翩,在风中起舞,那舞姿,恐怕尘世间最美的舞姬,也比不上它的一零儿。
卿儿,你真的要去儒仁门吗?不知何时,莫晓雪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云卿身边。
微风过处,树上的花瓣肆无忌惮地飘落,纷繁如雨,落在地上,香气馥郁。
云卿平摊起手掌,几片花瓣落在手中,香气沾满了手掌。
是的,两年前我亲口说两年后去儒仁门赴约的,如若不去,岂不是要遭人笑话,一辈子背上个鼠辈的罪名。云卿手掌一翻,掌中落花翩跹落下。
那娘亲陪你去吧。莫晓雪认真道,如果儒仁门的人欺负你,娘亲给你出气。
谢谢娘。云卿坦然道,不过不用了,这是我跟子文的约定,胜负生死都看个人的造化,别人不能插手的。
那
莫晓雪再欲劝导,这时云渊也走了过来
吧,师娘,儒仁门以名门正派自诩,定然不是以多欺少之辈。云卿这一去,就算赢不了,想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莫晓雪只得作罢,转过身,拍了拍云卿的肩膀如此,娘亲去给你多准备点儿豆寇香糕和子成龙糕点。说着就走了。
云渊看了看弟弟,儒仁门的武功以仁善为基,寄杀意于赦罪,求胜利于恻隐。所以,你要赢的话,就得想办法激怒他,让他起了杀心,使他失去了仁善这块基石。
云卿点了点头,侧头一看,莫晓雪正拿过来一个包袱,向这边走过来。
莫晓雪将包袱给了云卿,不断嘱咐,胜败都不重要,打不过的话就早点儿认输,娘亲可不允许你少一根汗毛。
云卿背上包袱,说了句了,娘!说着就辞别了哥哥和干娘,一路向北行去。
不多久,来至儒山之下的最大的一个镇子,隐贤古镇,云卿选了个依山临水的酒家,要了一壶女儿红,正准备喝酒,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似是在谈论着什么。
云卿好奇,走出去一看,只见酒楼一角,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喝酒,这男子一身白衣,但白衣上脏兮兮的,满是油渍和尘土,再加上满衣的补丁,俨然一个邋遢的乞丐。
这个人云卿认识,是布衣卿相。
此时的布衣卿相,胡子拉茬,头发蓬乱,躺着的身体宛如一具没有骨头的行尸走肉。
他拿着个酒葫芦,不断地往嘴里倒酒,双目早已失去了光彩,似是悲伤至极。
这人是怎么了,已在这里喝了十天十夜的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有人喁喁私语。
又有人小声说天来,他都喝着葫芦里的酒,他的葫芦就那么大,他是在喝空气吧。
但是这些人看去,布衣卿相的每一口都实实在在的,确实是喝进去了酒,可奇怪的是,布衣卿相喝了这么多天的酒,却没有小便排出,他的肚量有多大,确实是匪夷所思。
又有人小声说个大男人,整天只
知道喝酒,像个什么样。
布衣卿相再次往嘴里倒了几口酒,一晃酒葫芦,竟然是空了,再也倒不出一滴来。
布衣卿相用嘴巴吸了吸葫芦嘴,似是很生气,一把将葫芦扔了老远,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只听他喊了一连串的君泽,眼中老泪纵横。
君泽君泽布衣卿相用手撑着身体,很艰难地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从人群中间穿过。
嘈杂吵闹的人群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世上生人无数,可他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儿。
君泽君泽布衣卿相看起来像一个疯子,颠簸的步伐,摇晃的身形,也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
君泽,祖爷爷布衣卿相吐了口口水,祖爷爷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你的,祖爷爷就是以自己的命做赌注,也一定要救活你。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个人,扶起布衣卿相,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了。
布衣卿相一把推开了他,道君子,你别管我,给我酒,给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