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鸩神丹引(1)(2 / 2)

云卿还没来得及答应,就看哥哥已经快步远迈,瞬息已不见踪迹。

云卿在原地待了许久,忽的,一根尖竹子如箭一般猛射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忽忽一瞬便至云卿身前。

此时的云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吴下阿蒙了,大袖一投,尖竹一寸寸断裂,一节节竹子撒落在地,如同死灰。

云卿看了看来人,只见他一身黑衣,黑布蒙头,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他是谁。可是这个人的左手却是空洞无物,袖子在风中不住飘摆。

见到这只袖子,云卿当即醒悟过来,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逍遥小儿门下第一条神犬大左使啊。这青天白日的,蒙着个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认出来吗?

左使不善言辞,当下横眉一挑,怒上眼角,从腰间抽出腰刀,怒道:小小余孽,休得猖狂。

说着,腰刀从当空划下,溅起一片刀花。

云卿见到这种气势,竟然毫不心悸,手捏个剑指,缓缓向空中那道刀芒迎去。

刀芒罄尽之时,只见云卿的中指与食指指缝竟夹住了刀锋。左使虽几番用力,却无法前进半寸。

云卿指锋一转,浑浑巨力峰回路转,竟将左使拿刀的手震开。云卿手上有了兵刃,双手执刀,身形飘忽,刀芒电转,将师娘所授的近身搏斗之术与刀法结合在一起,威力变强了许多倍。

左使没想到这小子进步这么快,自己失了兵器,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便只能逃身遁形,远远避开。

可是要比速度,他哪里是云卿的对手,三五下,他便已相形见绌,没手的那只袖子硬是被砍了下来。又过了几招,云卿一招堂上九卿横扫过来,若非左使临阵经验丰富,那抵住在他胸膛上的,就不是刀把,而是刀刃了。

左使被刀把抵开了数丈远,胸口发闷,体内一股淤血淤塞,稍一涌动,便从口角流出。

左使怒意更甚,抹了抹嘴角,双眼如野兽般凶恶,苦笑了数声,道:右使,你忠心于膜佛窟,我也忠心于膜佛窟。今天没有了你,我一样可以使出鸩身丹引,只是看来我也要献身了,只是没有看到膜佛窟一统武林的时刻,我真是心有不甘呢。

云卿横眉冷对,对这毁坏自己家园的家伙已经恨至极点,拳掌频出,力灌其中,瞬息间将对手逼至死角。

云卿五指成箕,巨力之下,猛力向左使颅盖子上盖去。

可面对此状,左使却微微一笑,掏出一把匕首,向着自己的身体狠命一划,顿时他的身体竖向对半分成两半。左使的左半边身体拿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一些药末在左右身体的伤口处。顿时那伤口自行长出皮来,与完好的皮肤无异,就连他原先失去的左手也从左半边身体上长了出来。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左使,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只有普通人一半的身体的人,这在云卿的生命旅程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也是十分好奇,不明白对方是要做什么。

鸩神丹引!左使的两个身体同时大声叫道。

云卿感到有些不妙,哥哥曾经受制于此阵,那自己岂不是更加不是对手,当下也不敢大意,捻起真诀,紧运内丹。

有莫名的风轻轻吹起,愈发强烈,愈发紧凑,带着不知是和煦还是冷冽的错觉,在四周飞扬起舞。

一片片洁白的东西无声地漂浮落下,如雪花,似柳絮,因风起,因风落,几度沉浮。

但它们是羽毛,白得耀人眼目,轻得如梦似幻。

很快地,这样的羽毛充斥在了这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间里,它们往来穿梭,快得如电似光,使得它们比刀剑更加锋利,置身于其中,恐怕连苍蝇蚊子都不能存身留命吧。

云卿身在阵中,但觉空气沉闷得要死,眼前所见,无非是白色的炫芒,照得肉眼无法纤毫毕见。

云卿身形虽快,但面对着如此诡异的阵法,也不禁要自惭力有未逮,移形动身之下,衣角有好多处都为之切出了口子,口子处的衣服迅速腐烂,并且还在向四处蔓延,显然这些羽毛含有剧毒。

毒素迅速蔓延到云卿身上,使得他的皮肤溃烂,全身上下出现无数个水泡,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股自内而外的强烈痛觉爆破式的喷涌而出,无边无际地侵蚀了云卿的身体。

啊处于阵中的云卿仰天痛号,仿佛处于绝境中的野兽,求生的本能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霎眼间,带着黄色底色的黑色光芒自云卿身体的七窍中激射出来,形成了七道光柱,透破白色光团,气势非凡。

而光柱的中心,云卿的身体变得透明。遥遥看去,那透明的身体中间只有一颗黄韵玄丹不透明,其上散发着无数灵气,将周围熏染得正气凛然。

云卿只觉得身体上的毒素迅速被内丹吸收,身上的疼痛越来越轻,并且内丹之中的灵气还浸润着身体,体内所学武学在此刻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云卿眉目一展,激发内丹,使内丹之中的灵力化为己用,复仇之心全部蕴含在招数之中。

左使见此,两个半边身体同时笑了笑,迫不及待地迎接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