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步步都踏在了木桩之上,那些木桩一次也没有陷下去过,看得单云溪心头激动又紧张。
她提着一颗心,生怕司马靖会在某一步的时候突然踩空。
手腕上钻心的疼,却也止不住她的眼神流向下方,落在那个不停往前踏去的身影上。
姑姑的眼睛也死死地盯在了司马靖的身上,里头始终有着疑惑,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奇门遁甲,八卦五行……她一概没用,姑姑是从某个人那里看来这种布局方式的,照道理来说,他不应该也不可能知道才是!
但司马靖却偏偏毫发无损地一路走了过来,直到单云溪的下方。
他紧着眼睛,抬头看了那高高的铁杆上一眼。
随即他脚下用力一踏,飞身向着单云溪而去。在即将接近单云溪的同时,他运起内力,将那足有手臂粗的铁链震断,搂着单云溪的腰稳稳地落在了另一根木桩上。
姑姑全程看着,她看着司马靖踩着木桩过来,看着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救出了那姑娘,眼中仍有着不解的疑惑。
这不可能。
司马靖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抱着单云溪到了岸边。
他心疼地将她轻轻放下来,看向她满是血迹的手腕:“手怎么样?”
单云溪摇了摇头,看着他不说话。
“疼不疼?”他又问。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想要将它抬起来,抬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别动了,我来想办法。”
那上面的铁环还扣着单云溪的手臂,司马靖没有钥匙,拿不出这铁环来。
他站起身来,看向了那高杆之上的姑姑:“前辈,请您将钥匙给我。”
司马靖沉着脸,向姑姑伸出了手。
姑姑没说话,而是从那铁杆上翻身下来,踏着木桩到了岸边,她的气息丝毫不乱。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木桩排布的?这天下知道这排布的人,我敢断言绝对不超过五人。”
司马靖冷冷地道:“那在下大概正好是这五人之一,龙门阵法,奇妙精绝,确实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
他的话音刚落,既看见姑姑脸上的神情变了。
“龙门阵法?这东西居然是龙门阵法……呵呵,我怎么没有想到……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原来他是军中之人,难怪……难怪……”
她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激动,带着种思考了多年也没有想出缘由,如今却简简单单被告知的恍然大悟。
姑姑向着天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明白了!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眼泪,顺着她浑浊的眼睛流了下来。
那是困扰了多年的泪水,带着所有的悔恨和不甘,流尽了十几年的光阴年华,流尽了那些故事本应有的美好结局,流尽了她这么些年所有的疑惑和不解。
“原来是这样……”
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尘埃落定和真相大白,却也带着时不我待的悲凉。
很多事,当时她没有明白,多年后她即便明白了,却也改变不了当年的结局。
错过就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