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被姑姑强行拉着,看着眼前的风景飞速退去,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在那深草芦苇的里头,有着一根高高的棍子。棍子的顶上往旁边平着延伸出来差不多一臂的距离,那下头挂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尽头是一个圆圆的物件。
单云溪看不出来那是做什么用的,直到姑姑拉着她站在了那延伸出来的部分上。
一根不足脚掌粗的铁棍,单云溪发现这柱子的材料也是铁器,她刚站上去就晃了几晃。
姑姑的手里拿着铁链尽头的圆圈,将它干脆利落地扣在了单云溪的手腕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姑姑一脚踹了下去。
骤然袭来的下坠感,让单云溪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跳停滞,紧接着,突然手腕上传来撕裂的疼痛,带着单云溪的身体荡了起来。
“啊——!”
一声撕裂的声音在池塘里面响了起来,周围的飞鸟都被惊了起来,扑棱着翅膀争先恐后地往外头飞去。
那是一个铁环,紧扣在单云溪的手腕上,让她的手腕成为了全身重量的承受点。
鲜红的血液,顺着单云溪的手腕流了下来,宛如划过了司马靖的心脏,让他目眦尽裂。
他沉着眼眸,像是一只困兽,眼眶发红,喉咙里传出一种沉闷的低吼。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往单云溪的方向冲了过去,脚下刚踩在木桩之上,就直接踏了个空,踩到了池塘的泥淖里面。
那瞬间,一条与之前同样巨大的蛇伸出了它的獠牙,尖牙亮晶晶地,朝着司马靖的脚咬了下去。
司马靖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下意识就转了个身,将那只脚往蛇头上用力一掀,力道之大,整条蛇被从水底下掀出半条来。
它往后仰倒在了池塘的浑浊的水面上,没过多久,又从水底下钻出几条巨蟒来,将这条死了的蛇分食殆尽。
一条死蛇的尸体,让整个池塘都翻腾了起来,时不时有几条巨蟒伸出头,亮着淬毒的尖牙,虎视眈眈地看着司马靖和吊在铁杆上的单云溪。
单云溪感觉自己的手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整个手腕上全是血,鲜红的血液流到了白皙的手臂上,将整条白皙的手臂都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她额上冷汗直冒,铁链还在晃动着,手上的铁环也在不断地摩擦着单云溪的手腕,疼痛阵阵袭来,她感觉整只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晃动的幅度逐渐减小,她也好不容易才能趁着这个间隙去看一眼司马靖。
司马靖被满池塘的毒蛇给逼退在池塘边,久久无法迈出一步。
姑姑站在铁杆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怎么,有性命危险你就不敢走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不过是再试你一次,你就连一步都走不了!”
她朝着池塘的那边讽刺地说着,司马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司马……靖……”单云溪咬着牙,他的名字从嘴边溢出来,只可惜,司马靖却听不到。
他凝眸看着眼前的池塘,又抬头看了一眼被孤零零吊在上面的单云溪,心一横,掀袍往前迈去。
“司马靖!”
单云溪一声怒喊,天知道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喊这句话的,喊完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腕疼得更加厉害了。
但是幸好,这声喊好歹让司马靖又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冷静,看出这里面的生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