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裴玥捏了捏腰间的肉,从山上下来快半个月,脚伤没能养好,肉倒是养了一堆。
“娘啊,我今天……”看着程刘氏殷切的笑脸,裴玥后面那些话实在说不出来。
程刘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吧,先把这碗汤喝了。”
裴玥无奈的接过碗,更加无奈的笑了笑,这哪儿是汤啊,碗里全是肉,都快溢出来了,汤么,估计也就一两口的样子。
“娘,我要是再这么吃下去,非得变成猪不可。”
程刘氏摆摆手:“哪能呢,我家玥儿就算吃的再多也不会长胖,谁叫玥儿天生丽质呢?”
话音未落,脸上却浮现出担忧的表情,叹了口气,程刘氏的目光落在裴玥依然高高肿起来的脚上。
已经半个月了,照理来说应该好了呀。
裴玥的身体机能不差,小伤小病不该拖这么久不见好呀。
“还是性格多补补,大夫说要补充营养。”程刘氏自言自语的说:“待会儿去买几斤红糖,再买两条鱼,村东头王家的虾看着不错,去问问他们哪儿买的……”
裴玥惊出一身汗:“娘,您再这么……”
程刘氏拍了拍她的手,边说边急匆匆的往外走:“玥儿你先好好喝汤,娘去看看锅里的米饭蒸得怎么样了。”
裴玥:“……”
窗下忽然传来一声哂笑,裴玥搁下书本,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程恪施施然走出,手上拿着把质朴却不失文雅的白玉扇子轻轻打着手心,面带笑容,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他现在极少出门,就算有事也是让下属去办,在家的时候便时常着书生装,偶尔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颇有一股芝兰玉树的感觉。
窗外天光正好,半晌午的日光打在他身上,清隽的容颜,深邃幽寒的眼眸,唇角若有若无的微笑,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裴玥不禁一愣,这样的他与此前那个一身酒意的醉汉之间简直毫无联系。
事实上程恪回来之后一连好几天没有搭理她,每日好吃好喝待着,大夫一趟又一趟的请,就是不跟她说话。
裴玥无可奈何,用了几回苦肉计,起初还有些效果,惹得他每每焦心如焚,渐渐的他也瞧出些许端倪,更加生气。
两人的关系一直到近日才算好转,但仅限于好转,每日说上两三句话,偶尔一句笑谈,最多如此了。
果然,程恪一笑之后就收了扇子,脸上的温和笑意也没了。
“娘是实心实意对你好,可别辜负了她。”程恪一瞥桌上的汤碗,看到里头露尖儿的肉骨头,眼角微弯。
裴玥无奈的叹了口气,镜子里的她脸颊已日渐丰腴,再这样下去,非得变成大胖子不可。
“吃再多东西,我这脚就是不见好啊。”裴玥幽怨的拿开碗,撩起裙踞,脚踝外侧仍旧鼓着包,隔着纱布轻轻一按,钝痛感立即传来。
裴玥心里一阵烦躁,她已经好久没有畅快的奔跑过了,都怪这只脚。
正想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脚,隔着裤腿她感到一阵颤栗。
连忙打开他的手,脸上却飘上两坨红云。
“做什么,调戏良家妇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