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霍飞燕期待地看着姜玲，那眼神不是想获得肯定，而是非常直接地求表扬。

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很好吃，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了！凭这样的手艺在这小镇上真是埋没了！”

姜玲毫不吝惜地夸奖，她给的菜谱并不完善，就连顾后都不放心地找家里的大厨要了别的谱子做保障，但是，对方居然靠着那简陋的菜谱做成功了，这完全是她自己的手艺加成。

“还好还好，有些地方还可以再改善。”霍飞燕谦虚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再多夸夸我”。

姜玲大方地满足了她，夸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有这样的手艺，为什么会让对面的店抢走顾客？”这个年代的人这么不挑吗？

霍飞燕的笑容微微僵住。

“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觉得做的菜比对面好吃很多，也是真的想不明白……”姜玲和她打了两次交道，已经抓住她的性格，喜欢听好话和软话。

简而言之，顺毛撸就对了。

“其实，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霍飞燕说到这里顿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的店先开，菜也做得比他们家的好，但是总有客人去过他们家，然后再来我这里吃饭的时候看到同样的菜式……会评价两句，我不喜欢听，就让我徒弟去管后厨了。”

徒弟的手艺总是不如她的，虽然也不比对面的差，但两者的差距总是没有那么大，给了对方抢夺顾客的空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边的客流已经差不多，她就更加抹不开面子回去了。

霍飞燕说得含糊，姜玲却听得明白。自负的人不想被拿去和渣渣比，可以理解，但也太任性了。

“那你还想回去吗？”姜玲问。

“想！”霍飞燕心说，收银有什么好，她数学不好还经常算错，做梦都想回到心爱的厨房。

姜玲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数了。

她的合作伙伴真的很矫情。

“不过回去也没有多大用处。”霍飞燕的自信忽然消失，用非常悲观的语气道：“大家做的都是家常菜，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我不是给你带了新的菜谱么？”

“两个菜坚持不了多久。”霍飞燕对那些食客没有任何信心，再好的菜都会腻，留不住他们的心。

姜玲觉得她可能被打击得过了头。

“对面的竹园鸡都能作为招牌菜长期吸引顾客，我们这两道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们的鸡是真正养在梨园里的，顾客如果不知道就告诉他们！”

姜玲不想从头教起，但是现在看不教是不行了，眼前这位真是什么都不懂，竞品策反、品牌营销，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要客气。

“你要觉得两道菜不够，可以学新的菜式，但是我觉得在这小镇上已经够了。”姜玲拿出顾后给她的大厨菜谱，真心实意地道：“我觉得你现在什么也不缺，按我说的，直接上去做就能把对面干掉了！”

霍飞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缺乏自信的人，但是和眼前的女孩比，真的觉得羞愧。

姜玲放下饭碗，忍不住打了个嗝。连吃两顿饭，她真是太难了，但是……真香。

饭吃完了，终于可以开始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