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独属于饲养员的满足微笑。

姜玲见时机合适，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妈和那位大叔是怎么认识的？”

姜母淘米的动作顿了下，不过正如她所料，母亲在干活的时候最容易被套话，没等多久她便带着回忆的神情开口：“是在很小的时候认识的……”

姜玲猜到是两小无猜的故事，但是没猜到是满山野跑的大姐姐带着单纯小弟弟上山抓鸟，下河抓鱼，顺便四处霍霍野花野果的故事。

“我们把蚊帐裁成渔网捕鱼，用打碎的浆果给衣服染色，还会用烟火把躲在洞里的兔子熏出来。”

姜玲不敢问他们裁剪的蚊帐是哪里来的，染色后的衣服最后又去了哪里，只觉得母亲形象寸寸崩塌，原来她小时候比自己还皮！原来看起来很有大佬范的霍云天小时候是这样子的？！

姜母说到口渴，姜玲立即给她打水。

结果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到母亲抚着手上的红绳微笑……那笑容宛如豆蔻少女。

她知道这条红绳母亲戴了很多年，却不知道重要的不是红绳系着的玉石，而是红绳本身。

看红绳的颜色也不是本来如此……

姜玲想到母亲给衣服染色的说法，心尖微颤。

这个故事的结局必然不是那么美好……

她知道如果他们发展顺利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了，但是如果她消失可以换得童话的美好结局，她觉得未尝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想什么呢？吃饭了！”

姜母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姜玲回过神，发现饭菜已经摆上桌，自己面前还有碗浅白的米汤，入口其实没有特别的味道，大概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觉得它是无上的美味，很多东西过了那个时间就不再是原本的味道，感情也是如此。

姜玲看得出来，母亲对霍云天还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重拾回来还是不是她想要的味道就不知道了。

“今天……姜家那边去找你了？”

姜母的话差点让她把手里的碗打碎。

姜玲定了定神，才语气淡然地回答：“找了，没有说什么话，就被我们班主任送走了。”

“还好。”姜母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姜玲却从这声里听出不对，想到那家人的做派，不由心头火起：“他们也去找你了？”

“可能真的遇到难处了吧。”

姜母没有否认，她总是把人往好处想，却没想到姜家人是想祸水东引，把矛盾转嫁到她的身上。

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立场！

姜玲忽然想到学校里自己有老师护着，母亲上班的地方却没有人护着她，不由担心。

“妈，你有没有想过辞掉工作去养鸡场帮忙？”她知道让她直接辞职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法劝她，“现在养鸡赚的比你的工资高多了。”

“不行，我最近刚升车间主任。”

姜玲知道车间主任是工厂里的小工头，分管10个人左右，每月奖金和分管人员的生产量挂钩……满打满算，最多比普通工人多5块钱封顶。

农场主不比车间主任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