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你把村长那边的事收尾了。”

顾后这次倒是没有吊着话，直接告诉她答案。

“什么村长？”姜玲已经忘记前面挖过的坑，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承包山林那件事？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他自己盖的章签的字，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就算他发现张寡妇假怀孕骗了他，也不可能把这个合同要回去，甚至他是所有人里最不愿出头的。

打落牙齿和血吞就是他的结局了。

姜玲就是吃准这点才敢挖那么大坑。

顾后听到她的话却是摇头：“他不仅帮你们拦住了村长的报复，还解决了二爷那边的威胁。”

姜玲听他说完才知道二爷曾经想对她们下手，梨园鸡风评被害只是前奏，并不会让她们伤筋动骨，后面才是动真格的……穷凶极恶的歹徒被他放入小山村，然后又被霍云天找来的人赶走了。

这个人情真的欠大了……

“你知道这个二爷是谁么？”

姜玲说到这个名字心里就莫名地泛起寒意。

她已经听很多人说起过他，但却始终没有见过真人，也许等到见面的那天就是图穷匕见吧。

“家里只是告诉我有这个人，有这件事，并且嘱咐我不要和他沾上关系，其它就不知道了。”

姜玲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顾家不是惹不起他，只是不想惹他，可能这背后还有复杂的利益关系。

“我现在想和我妈好好聊聊了。”

被动承受的人情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她不是喜欢逃避的性格，拖到现在也只是不想勾起母亲不好的回忆。

上次母亲发红的眼眶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顾后没有对长辈感情的事发表意见，只是提醒她，再过两天就是数学竞赛的初赛试。

“什么？这么快？”姜玲先是惊讶，然后是难以抑制的惊喜，终于要摆脱噩梦了！天知道，她现在做梦都是在做数学卷子，有时候做到半途醒了，心里想着没做完的卷子还会很失落。

她甚至想先考完试再去和母亲聊霍云天的事。

“赛程很长，除非你初赛就落选。”顾后的声音虽然如常，但是姜玲从里面听到了淡淡的威胁。

小老师发话，只能努力战到最后了。

讲真，姜玲也不想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

“你会参赛么？”姜玲其实很想看天赋选手吊打全场的场景，但想到被吊打的人还包括自己，这份期待就蒙了尘，问出来的时候甚至有气无力。

“会。”顾后的回答依然简短。

“……”忽然想弃赛。

姜玲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做饭。

今天是她回得比较早，母亲回得比较晚。

她放下书包后干脆趴到灶台边看着。

“想喝米汤么？”姜母正在淘米，见她过来，忽然想起她曾经喜欢的吃食，便有意给她做些。

姜玲点头，那是封存在记忆深处的味道。

后来她吃过最正宗的和牛，最鲜美的松露，最昂贵的国宴，所有的美味划过舌尖，不能说不好吃，但是再也没有那种牵动灵魂最简单的快乐的感觉。

姜母看她像个小馋猫趴在灶台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淘米做米汤，不由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