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后直接否认了。

“那是因为我们这里山好水好，你们喜欢田园风光？”姜玲的声音弱下去，这个好像也被否过了。

顾后的目光落在那边的老人身上。

“我们是为他来的，具体的情况不便透露，不过，和他建立关系对你将来有好处。”

姜玲听到这话愣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转过头上下打量他，仿佛重新认识他般感慨：“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崩了。”

小小年纪居然是个拍马屁的高手，真是不能好，而且还用她们家的东西送人情，哼！

“我是什么形象？”顾后眉头微皱，眼睛斜向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你总要付出才会有回报，而付出后获得回报有什么问题？”

姜玲被他的话绕晕了，而她发现这个异常聪明的小孩似乎在情感认知上有点问题？过于理性，会把所有的得失计算清楚，当作公式处理。

“话是这么说，但是算得太精也不太好，难道你和所有人建立关系都要先计算过确定不亏才做？”

“不是所有。”顾后说完看着她。

“行了，知道了。”姜玲摆摆手，表示明白，她就是最大的亏本买卖，这点她很清楚。

那边，詹校长终于有了收获。

“这个孔雀绿釉花觚烧制得太完美了，色泽细腻，莹润透亮……绝对是工艺的巅峰，能用这种器物陪葬的，生前绝对显赫，可惜死后墓穴不保……”

詹校长以手托底，动作轻柔地拿起只好看的花觚，在姜玲看来就是只弧线优美的长颈花瓶，上面是个大的圆碟开口，中间细长，底部微微放大。

姜母发现事情不对，很快便接受了厨房变成考古现场的事实，还从屋里搬出张可以用的椅子，给已经研究得入了迷的老人坐。

“谢谢……”詹校长这才想起有其他人在，想到自己在这里捣腾出这些东西还没受到阻拦，心里对这家人已经有了好感，毕竟财帛动人心，普通人看到那些金子就不能冷静了，哪还有心给他搬椅子。

姜玲不知道自己母亲已经给她加分了，只是被他的话吸引，缓步走过去，然后看到各种色泽瑰丽的瓷器，孔雀绿、珊瑚红、天青、翠青……且不说器物有多精致，光是颜色就足够夺目。

“好看么？”詹校长的声音从旁传来，带着满满的骄傲，“单色釉是瓷器收藏的最高境界，小姑娘，你这次有眼福了，这些在博物馆都很难看到的。”

苍老的手指缓缓抚过花觚的边缘。

“这里有个小缺口，可惜了。”詹校长眼里浮起丝怒气，“盗取它们的人太不珍惜了！”

“什么盗……这些东西是有人偷来的么？”

姜母惊讶地瞪大眼，随即慌忙解释道：“这些可不是我们弄的，我们昨天才搬过来。”

“没有说你们，也不是村子里的人。”

詹校长放下瓷器，叹了口气，他在这里这么多年，村子里这些人是什么情况还是了解的，如果真有盗墓贼，日子不会这么紧巴。

姜母闻言松了口气。

“这些东西……”詹校长犹豫不知怎么开口，谁知姜母主动道：“这些不是我们的，你要喜欢就拿走，或者送到派出所也可以。”

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她是没有任何兴趣的，甚至觉得是祸患，怕它把不该招的人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