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嘻嘻闹闹的学生像被按下暂停键。

还是最先说话的那个学生开口，声音弱弱的，像被人掐了脖子，“老师，你知道上学期我们班的数学平均分是多少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

代课老师摇头，他是教自然的，为什么要关心数学？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个特别的数值，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忍不住问：“多少？”

“37……”声音依然很弱，但是也很坦然。

姜玲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理解了他们对50分为什么这么执着，可能很多人都没考过这个分数以上，更别说及格了。

姜玲震惊，代课老师不比她少，拿着教案的手都有些发抖，嘴里喃喃：“怎么会这么低？”

这个问题在最初大家看到分数的时候自问过，现在已经习惯了，只是家长还没习惯而已。

“那这位同学还有信心带大家考……50分么？”代课老师艰难地说出分值，也不知道是觉得高了还是低了，看向顾后的目光热切中多了点担忧。

“有。”顾后的回答依然简短。

代课老师松口气，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放松表情，紧绷的课堂气氛重新变得活跃，然后，就见顾后提起比平时鼓胀许多的书包，从里面拿出大叠复印好的试卷。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这些题目都是我上次写在黑板上的，看看大家掌握了多少。”顾后的话刚说完就有人哀嚎。

“怎么这么快？”

“那么多题，背都背不完！”

“当时写的什么？我好像忘记了？”

有机灵的立即翻出笔记来看。

代课老师看着大家的变化，比他刚进教室时散漫的样子好多了，让他非常满意，目光转回顾后手上的试卷，顺水推舟道：“那就做个随堂测验，正好看看大家的进度。”

“啊！不要啊——”

抗拒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依然改变不了结局，最后试卷还是发了下来，连顾后也没落下。

姜玲看得嘴角抽搐，虽然这些题她都会做，但是谁喜欢做试卷啊！而且她有预感，这只是开始。

大魔王什么的哪有顾后可怕！

期间班主任怕他们不服代课老师管教，走到教室的窗户边观察，看到里面浓重的学习气氛还震惊了下，看来有没有数学老师都没差。

这群孩子的自制力很强，很好。

班主任放心地走了，留下里面的学生艰难地与面前的试卷作战，这时候他们甚至有点怀念大魔王，好不容易熬到交卷，每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代课老师收完卷子想了想，把它们全部放到顾后桌子上：“你出的卷子，就交给你批阅了。”

很好，自己考完，自己阅卷。

姜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状况，但是看到顾后淡定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有崩坏的趋势，又觉得好笑，这个老师还真有意思。